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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真的值得。
當他從懷裡拿出那張路引開始,程維哲一雙眼睛便溼潤起來,他知道這個曾經的宮人身份是楊中元多不喜歡面對的,也從來不曾對外人提及的,可如今為了他,卻在程家人面前什麼都說了。
能有人這樣真心對待,這世上還有什麼所求?
程維哲從寬廣的衣袖中找到楊中元的手,他緊緊握住他的,彷彿一輩子都不想放開。
真是,喜歡到心坎裡。
程赫見他們旁若無人這樣親密,而今日他所做的一切打算都白費了,頓時氣得直直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們狼心狗肺,程耀,要不是我當年然給你做這個家主,你憑什麼能掌家這麼多年?白笑竹,如果不是我對你一直尊敬,你以為你能使喚我幾次?還有你程維哲,不孝順父親,是大逆不道,我看你將來怎麼生存。你就帶著你這個下等人過一輩子去吧。”
他說完,一張臉都漲紅了,整個人抖得跟麻桿一樣,可見是氣得不輕。
這些日子,他過得還不如程家的下人,他哪裡都不能去,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甚至連吃食,也日日都是那些青菜白粥,從來不換花樣。
程赫受夠了這一切,他咬牙忍著,終於在今天找到了這樣一個機會,一口氣把這些讓他討厭的人都打擊了個徹底。剛剛白笑竹求他那個樣子,令他心裡異常舒服。
可是,他高興還沒一刻功夫,卻被楊中元殘忍打斷了。
程赫頓時氣得渾身都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程耀見他這樣,皺眉想要喊人進來把他帶走看管起來,卻不料楊中元卻說:“二老爺,您還沒說,您想不想把二少爺換回來了?”
白笑竹不等程耀回答,馬上道:“我們答應,什麼都答應,求你們今日就去官府,只要你們不告虎頭,那維書便能回來了。”
楊中元得到他準確的答覆,心中甚是滿意,他跟程維哲對視一眼,眼睛裡都有狂喜。
這一場禍事,總算沒有白挨。
可是,楊中元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
他壓了壓程維哲的肩膀,突然對程耀道:“既然我要同阿哲成親,我怎麼也要孝敬孝敬峰叔,可我跟阿哲都重傷在身,這事真的不方便做,不如等峰叔忌日之時,請您三位給誦經悼念七日,如何?”
誦經祈福,便要他們三個一起關在宗祠裡,日日對著林少峰的牌位祭拜,想到林少峰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程耀與白笑竹頓時臉上一黑,程耀更是想也沒想便拒絕了:“你們的交換條件已經夠多的了,剛才也都談妥,怎麼想翻臉不認人?”
楊中元態度卻十分篤定:“哪能啊,我跟阿哲可都是言而有信的人。可我也並沒說我們沒有其他的把柄握在手裡啊。”
“什麼……?”白笑竹一驚,他這一天已經受了太多驚嚇,此刻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
楊中元卻只說:“貴公子做事情不乾淨,吩咐什麼都叫自己的小廝去,這個小廝,恐怕如今也跟他一起被關在十三會吧?”
程耀幾乎咬碎一口白牙,他緊緊攥著拳頭,看著眼前這個氣定神閒的青年。
楊中元根本不怕他,只說:“二位,我手裡,可有人證。”
他話一出口,程耀跟白笑竹俱是一驚,也有些不太明白,兒子到底還做了什麼。
程耀到底老辣,轉眼間他便反駁:“小廝做了什麼,那跟主子可沒有半分關係。說不得是他自己心中所想,你們又怎麼能賴到維書頭上?”
楊中元笑笑,只說:“你們程家以後的家業,恐怕要他來繼承吧?”
程耀緊緊抿著嘴,沒講話。
楊中元又說:“我是個奉公守法的人,有什麼事情都喜歡透過官府解決。既然你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那我便直接拉著人證報官去了,我相信府尹老爺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事情到底是誰做的,一定能仔仔細細查清楚。”
“你!”白笑竹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沒暈過去。原本因為事情解決的好心情頓時跌入谷底,他瞪著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楊中元看。
可楊中元卻仍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彷彿他說的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程赫拍了拍白笑竹的背,終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一次楊中元的鋪子被砸,程維哲被打成重傷,已經在丹洛鬧得滿城風雨。誰都知道他們關係不好,就算是虎頭和軍師出手做的這事,可百姓們心裡卻不是那麼想。
人就是這樣,他們一旦有了排擠侄兒的汙點,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