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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最後劉茫終於說了一句人話:“放心,皇上暫時還不會動我。”
這一點沈輕鴻倒是明白,劉茫畢竟有軍功在身,邊軍全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說是聽皇上調令,但實際除了流氓誰也調不動他們,現今番邦按兵不動也全是在顧忌劉茫,如果皇帝把劉茫殺了……好容易奪回來的那十郡又得全部給番邦送回去,搞不好還得再陪上幾座城池,這麼虧本的買賣,皇帝自然不會幹。
可是沈輕鴻還是覺得劉茫太過肆無忌憚了。
此等重罪,怎可輕饒?
……
果然不是沈輕鴻多慮,第二日皇帝為了給劉茫開脫特意稱病沒去上朝,結果御書房的案頭差點兒被彈劾劉茫的奏疏壓塌,說的全是劫法場一事,意見也無比統一,兩個字,當斬。
劉茫回京的時候帶了三千精兵,依照慣例,從軍不得入京,全在城外紮營候著,劉茫只帶了隨身親衛十餘人。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有人膽敢對劉茫動武,城外那三千精兵保管得反,京城駐紮的守備軍的戰鬥力和邊軍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沒辦法攔得住。
皇帝心知肚明那些老狐狸絕對不會上將軍府去抓人,也算是為了給劉茫個臺階下,就暗暗把那些奏疏都壓下了,不發。
又過了一天,左相暗中吩咐,邢培義立馬帶著一大群文官堵了飛霜殿,要皇帝給個交代。
皇帝苦惱萬分,在飛霜殿裡窩了一早上,最後無奈在奏疏上批了個知道了發出去,想著朕給了回應,這些文官總該退了吧,可卻沒想到外面鬧騰得更厲害了。
知道了?知道了有什麼用!
外面全是官場摸爬滾打上來的老狐狸,皇帝這麼一句話根本糊弄不住他們。
皇帝悔得腸子都青了,他當初就不該收了個這麼能鬧事的武狀元!什麼將星轉世!鬧騰的事比他收的失地還多!
最終皇帝又退了一步,邢培義進飛霜殿和皇帝面對面商議此事,其餘文官則老老實實在外面候著。
邢培義進了飛霜殿,先恭恭敬敬對皇帝行了個禮,他早就準備好一連串義憤填膺的問題,可還沒等邢培義開口,皇帝搶先一步開口。
“邢卿可否還記得太祖當年開國之事。”
邢培義:“臣不敢忘。”
“你可記得為太祖奪天下,定山河,開城門的人是誰。”
“自然記得,是已故的鎮國公陸……”
“鎮國公留下三子至今,無一建樹,全是些闊少爺。”皇帝轉了轉手中的硃筆,微微攏起一雙桃花眼,“邢卿,你幹了什麼事,朕全都知道。”
邢培義一愣,青天白日的,他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皇帝抿唇一笑:“文武百官你都動得,唯獨這個劉茫,你動不得。”
邢培義還滿身冷汗,早已忘記自己剛剛要說什麼了,唯唯諾諾應聲,惶恐異常退了出去。
出了門邢培義才突然想起皇帝方才提到了鎮國公。
太祖的江山,大半都是鎮國公打下來的,太祖更是和鎮國公稱兄道弟,開國之後有臣子偷偷上諫先祖要“滅功臣”,首當其衝就是這最功高蓋主的鎮國公,太祖廢了不少功臣的兵權軍功,卻唯獨沒有動鎮國公,還下了道旨,不許任何人動鎮國公和鎮國公的後人。
可惜鎮國公過世之後留下三子在京中,全被家中的夫人姨娘寵壞了,一個比一個紈絝,但皇帝還是好好養著他們,方才皇上突然提到鎮國公……
外面匯著的文官都聚上來問邢培義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和皇上商談到底如何。
邢培義還沉浸在自個的思緒之中,背上的冷汗還沒幹,突然又打了個寒顫。
傳聞鎮國公在世之時頗為風流。
邢培義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怪不得皇帝這麼護著那個莽夫,怪不得怪不得……糟了!自己這回可是得罪錯人了!
……
殿裡皇帝舒了口氣往椅子上一靠,心知肚明如果這事不盡快解決的話,這些一根筋的讀書人只會把事情越鬧越大,今日解決了一個邢培義,明天還有一大堆不怕死的衝上來,難免就會有個二愣子,聽不懂他的題外話。
大太監上來給皇帝倒茶,一面低聲問了一句:“皇上,這樣告訴邢大人……”
皇帝笑的一臉無辜:“朕說了什麼嗎?”
大太監:“……”
“朕只是緬懷下太祖功績罷了。”皇帝低頭喝了口茶,笑,“腦袋在邢卿那裡,朕可管不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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