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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記得這男人一直輕佻地攬著他的腰,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似乎要把他的魂引出來,攥在手中恣意玩弄。
尚未來得及反應,男子又幽幽道:“那麼,可是到了十三神捕報恩的時候了?”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
不是有很多人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嗎?
為什麼一定是我?
不……不行……
就要被捉住了,就要被捉住了!
“那,為我做三件事,如何?”
如何?
好……
不……誰答的?不要答應他,不要!
要逃脫,一定要逃脫!
就要被縛住了,一定要逃!
“你逃不掉的……”
男子莞爾一笑,竟然攬著他的腰緩緩俯下頭來,冰冷的唇觸上他的,卻如同點了一把火一般,霎時間能將人燒得灰飛煙滅!
不!你!……
“呼”的一聲睜開眼睛,廖碧城不禁哆嗦了一下,抬頭一看,天色竟然尚明,想來自己只閉目盞茶的功夫,卻因為連日辛勞淺睡過去。方才那情景卻彷彿將記憶重演——他和他相遇在燃著煙花的夜裡,他如同一個浴火的鬼魅般向自己走來,剎那之間奪取自由的呼吸,萬劫不復。
因為疲累而倦怠的痛又綿綿襲來,如同萬箭穿心一般。
愣然半晌方才感到懷中人的冰冷,急急低頭一看,卻見蕭紅樓面色灰敗,雙目緊閉,竟是毫無知覺地靠在自己懷裡!
“紅樓,紅樓!”
急忙按住脈門探視半晌,發覺他只是暈厥過去方才略略心安,夢魘裡的徘徊不定統統拋於腦後,此時此刻,他只有懷裡這人……
蕭紅樓,你不能死。
我說過,我說過會保護你的。
即便耗盡內力,想盡一切辦法我也會救你!
心裡想著,廖碧城急忙將昏迷不醒的蕭紅樓扶正坐穩,真氣執行一個小周天之後將單手覆上他的前胸,精純內力由身體緩緩不斷地輸入昏迷之人的體內。
蕭紅樓,你醒來。
如果你真如你說的那般喜歡我,不要放棄,醒來。
如果你克服了現實的阻礙,為什麼還要經受這般生死的考驗,你醒來!
醒來!
連日來幾經波折,疲累重傷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不要說將真氣渡給他人,即便維持自己也是勉強為之,現在要幫油盡燈枯的蕭紅樓續命,為了救人連命也不要了!
如果,如果他此刻內力充盈,即便不能全然將他醫好,至少,至少……
“火入金鄉,太白入熒,畢塵,你修習的皇家內功心法確有立時突破的法門,可助你在極兇之時保住性命,然百會、神庭乃人身要穴,若有半分差池非死即傷,所以此法非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可亂用,切記切記。”
師父話音猶在,晨鐘般撞擊著鼓膜,諄諄教誨裡一字字都是對他的體恤關懷,此刻卻顧不得那麼多了。
百會乃頭部的生死要穴,一穴通則百穴通,傷重的他若要救蕭紅樓就只有將真氣灌於百會,開啟氣門,貫通奇經八脈以充盈真氣。但是如果失敗,連他自己也會氣絕身亡!
想他八年前第一次用“火入金鄉,太白入熒”之法殺畢靈山,得手之後七竅流血真氣反噬,幾乎成了半活死人,如果不是因為心存一念支撐下來,恐怕世上早已沒有廖碧城這個人了。
而今,為了救懷裡這人,他只有如此,只有……
手雖然仍覆在他胸口,真氣卻早已不繼,喉中湧起一股腥甜,卻強自嚥下。
緩緩抽回手撐住自己略顯綿軟的身子,蕭紅樓卻仍未甦醒,廖碧城俯身喘息幾聲便又抬起頭,伸出顫抖的手撫上他的臉頰——卻在距離一寸處頓了頓,似乎被什麼無形的東西阻隔了一般,終是在半空停下。
那昏迷的人卻不知道,緊閉的眼瞼掩住所有光華,只餘憔悴的臉頰掩在凌亂的長髮中,淒冷殘豔。
蕭紅樓,為何說愛?
為何愛?
何為愛……
你這樣子,還如何愛……
若你恢復了,是否還能記得那些信誓旦旦的曾經?
不,若能救你,其實無所謂這些的,對嗎?
我的來世已經許給小緋,若是今生命盡於此,那……就忘了吧。忘了那些你曾經說過,我卻永遠不會說的話。
我說過,要護你周全的……
緩緩收回手,廖碧城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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