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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膳食的做法,又見他內力狂躁之時的種種表現,自然明白,眼前這個被武林人士稱為魔道妖人的人,修煉的竟是失傳已久的赤焰神功!而現在的蕭紅樓,竟正處在冬日辟穀修煉之時!
廖碧城雖然知曉得並不詳切,卻也知辟穀修煉之兇險,辟穀講求吸取萬物之靈,然斷絕膳食又哪裡如此簡單!在這四十九天之中,修煉之人不僅身體逐漸無力衰弱,若是強行動用五成功力,或是長時間動用真氣,更有力崩氣竭之危!此期若是安然度過,自然使神功有所精進,但只要稍有差池,就要受烈火焚身之痛,以至於走火入魔、功廢人亡!
處在如此緊要的關頭,他竟然不顧安危,出手救這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為什麼?
之前的厲色相向,無非是為試煉二人的至真深情,如此用心良苦,為什麼……
廖碧城心中一陣思緒紛擾,連蕭紅樓何時收功也不知,再看時,無字已經奔到蕭紅樓身前,手中拿著一粒赤紅色的藥丸。
“紅哥哥……”無字的聲音有一絲細小的顫抖。
蕭紅樓將臉色已見紅暈的小何交到小彤懷裡,看著無字皺巴巴的小臉含笑抿唇,竟像是個撒嬌耍賴的孩子,“字兒,這藥可是苦的,你怎麼補償紅哥哥?”
無字一愣,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藥丸,咬緊嘴唇喘息幾聲,竟把藥丸含入口中,再抬頭已是滿臉紅霞,緊緊閉合的眼下,長長的睫毛如蝶翅般脆弱地顫抖,整個人都好似一朵欲開還羞的嬌花!
蕭紅樓雙眼微眯,似乎被眼前的景緻幻花了眼睛,貪婪地欣賞半晌,才俯身抱住無字小小的身子,狠狠吻上那嬌柔的唇。
情韻無限,極盡纏綿,脆弱的藥丸在二人舌尖融化,分不清入了誰的口。
小彤和聞人宣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祁冥月解決了清安寺的和尚,提著染血的煙桿方才趕到,見此景只是低眉垂目站在一側,廖碧城卻是看著蕭紅樓較之療傷之前略為蒼白的臉,若有所思。
一吻方畢,無字雙頰似火,小心扶起蕭紅樓,卻不能放過自己似的,狠狠咬著略微紅腫的下唇。
蕭紅樓此時已經無礙,卻任由無字扶著,有意無意睨了一眼還在出神的廖碧城,轉身對著呆愣在一邊的小彤。
“卞小彤。”
小彤一驚,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個人……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蕭紅樓卻好似看不見他驚詫的表情,溫柔一笑,聲音卻帶著三分不容忽視的霸氣,“回去告訴令尊,中原的事,他還是不要過問為好。”
“你……你怎麼知道?”宕鳶島本就行事詭秘,自己出島更沒有外人知曉,這個人為什麼知道自己的來歷?還有父親……
“你手中的合鳶劍,你腰間的淬火玉佩,你競陵功的身法,”蕭紅樓語氣平淡,將原因緩緩道出,眉間染了幾絲倦意,“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只將我的話帶給你們島主,明白嗎?”
卞小彤緩緩點頭——即便不知道這人的身份,但是,他在最危急時刻救了小何,更救了他,那他便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宕鳶島少島主卞小彤,謝俠士救命之恩!”說完,屈身下拜。
俠士?
呵……
“你不用謝我,是你自己救了他。”
蕭紅樓神色淡然,回想方才他為心愛之人捨命的作為,瞳色幽深的眸子裡似乎染上莫名的情緒,又似乎,一片荒蕪。
言盡於此,似乎已無須再說什麼,蕭紅樓攬著小字的腰轉身走向破廟廟門,卻在經過廖碧城身邊時微微停了一下。
廖碧城看著他,他亦俯視著廖碧城的眼。
“從何時開始?”
蕭紅樓被廖碧城問得愣了一下,隨即嫣然一笑,恰如月華流瓦、銀屏瀉玉,明媚得讓人睜不開眼。
唇齒開闔,聲似垂弦,只聽蕭紅樓用低沉的聲音道:“正月初七。”
正月初七!
竟是他們出發的時間!
廖碧城已然明白蕭紅樓修煉的功夫,依照他現在的行事,自然是問“從何時開始辟穀修煉”。而蕭紅樓亦明白廖碧城的思量,便依樣回答。
正月初七開始辟穀,一共需要四十九天,而此段時間,正是他們從徽州趕往鳳凰山的時間!這一路艱難兇險,豈是言語能形容!
這個人……這個人他何其任性,何其任性!
廖碧城盯著蕭紅樓毫無瑕疵的笑臉,心裡驀地生出一股氣來,毫無緣由,更毫無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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