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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縮,絕不會再次生長。”
亡者為大,他竟到死都不肯放過溫文,硬拖著不讓他入土為安。
項古覺得心口火辣辣的燒。他是正兒八經的文士出身,萬萬沒到不在乎身後事的境界,聞言求死的心都淡了,只想將顏似玉大卸八塊。
顏似玉含笑對上他兇狠的目光,慢條斯理道:“看見你的第一眼,本宮就懷疑你的身份,但相處久了,這懷疑反而淡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自薦枕蓆,奴顏媚主這種事,溫文不會幹。
項古不僅心裡燒,連臉上都燒得厲害。
顏似玉太瞭解他,輕而易舉就能讓他構建多年的心防土崩瓦解,好像那坍塌的廢料都紮在傷口上,愈發疼痛難耐。
項古想起自己死時的情景,除了屈辱和不甘,大概還有一點驕傲,驕傲於自己到死都沒有對顏似玉屈服。
可是,等他活了,反而自己巴巴的送上去讓人折辱,還得陪著笑臉小意伺候。
深夜裡一個人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就此擺脫這骯髒的京城,過閒雲野鶴的日子,卻一直留在了這裡。明堂堂說出來是不願看著江山社稷落入歹人之手,內心裡卻更多是為了向顏似玉報仇。
而為了報仇,他不但把自己再次送進深淵,還連累了最單純坦蕩的幼弟一條性命。
項古甚至不敢承認自己後悔。若當真後悔,那他這數年的苟延殘喘就真成了多此一舉,所有屈辱痛苦都只算是他自找的,連唯一用來遮羞的“大義”也將丟去。
這樣的活,不如死去。
“你變了。”顏似玉感到手下人的顫抖。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溫和恨他,卻不怎麼怕他,項古這樣怕他,一有不對勁就渾身抖得像打擺子,只能是因為他死過一次之後怕了,從坦蕩蕩的君子變成長慼慼的小人,當真生不如死。
兩人就這樣沉默好一會兒,都有物是人非的感覺。但一個是鑽心剜骨的疼,一個是看破之後的了悟。
顏似玉笑容漸淡,鬆開了手。他已懶得再與他糾纏,又恨他明裡暗裡忤逆自己,揚聲道:“來人。”
空空蕩蕩的屋子門口立刻冒出幾個樣貌齊整手腳利索的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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