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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波波晃動,胃裡便跟著鬧騰起來,頭痛欲裂,只覺得難受。
他很想和柳絮說,我不叫林禾,陸君憂,擔君之憂。父親在我還不得出世的時候就想好的名字。
可別說牽動齒關,就是嗓子眼裡想發出點聲音也是萬難的了。他只能順從身體,乖乖的昏過去了。
這一暈便是兩天兩夜,待到醒來,已是兩日後的黃昏。
夕陽西照,放眼具是通紅。
“林禾,林禾,你總算是醒了。”
此番安寧倒是少得,卻被柳絮聒噪惱了個乾淨。
林禾看著柳絮原本極是漂亮的那雙眼,紅腫的跟核桃似的,分明是哭過的,心下疑慮,如何病了一場就惹得他哭成這樣?
“你不是說還要帶我去看浮華閣的蝶戀兒嗎?就不怕我把你個大男人哭著這番的醜事告訴他,叫他笑話了去。”
眼角微垂,竟是和柳絮開起玩笑來了。
也不理林禾,徑直取了藥往林禾嘴裡灌。
林禾見他生氣,也顧不得苦,張嘴就喝。兩眼委屈無辜,活像被冤枉了的小狗,這樣念著,心情便大好起來。
“早這般老實也不至惹這些來?”
林禾聽得這話,竟是意味不明,也不得他知道了多少,忙思慮著扯了話題。
“這兩天王爺可好些?”
林禾心裡惦念著王爺,可王爺的用意也是真猜不透,好好的裝病,難道就為了回京一趟,他知王爺才幹卻無心帝位,如何就想了法子回京了去。
“王爺這兩天病的著實深沉,蘭太醫半步都不敢離了,我才得空過來照顧你,你倒好,一醒了就取笑我。”
林禾低頭輕笑。桃花盡放,其態不過如此,柳絮心裡這樣想著,手就揉上了林禾的臉。
林禾一驚,忙往後退,這人做事是從來不講規矩,不得準頭的,眼下這動作,分明是拿自己開心了。
柳絮扯了嘴,咯咯輕笑。
“你竟是比蝶戀兒還好看。”
“胡鬧。”
柳絮收了手,笑顏更開了。
第 15 章
林禾兩日不得動彈,只覺得身體各處都如同被鉛灌了,脹痛酸澀,實在難受。剛動念翻個身,卻只聽得“斯”的一聲,林禾猛吸了口冷氣。下身雖是上了藥,可真要扯動還是疼的厲害。
“柳哥兒,皇上下了旨招王爺進京,王爺讓奴才來看看林哥兒醒了否?若是醒了便著你過去收拾些細軟,明日便動身。”
“知道了。”
柳絮打發走了通傳的小廝,又轉身看了眼林禾,見林禾寬慰的一笑,什麼話都不得收拾了碗碟出去了。
走了遠了,林禾眼中凝滯便越發濃重。深吸了一口氣,肺部外撐,鼓著兩肋生疼,忙又嘆了出來。如何就這般矯情了。心裡感嘆,身體卻不得閒,又吸了口氣,雙手下壓,掙扎著起身。
鋪開紙,磨墨,提筆,卻不知筆下何處?
“林公子,這麼大冷天的怎麼就赤著腳,也不怕涼著。”
林禾茫然抬頭,來人而立之年,五官端正,眉間隱隱含著股書卷氣,卻因為微皺著,硬添了幾分老氣橫秋的刻板模樣,一身紅褐太醫官袍外罩著墨色細紗,走起路來極是端正沉穩。
不是蘭有善。
又是何人?
林禾見是他來,嘴角本是含了笑意的。轉念又想起,今日如何比得了往日?他依舊是聖眷榮寵的蘭太醫,自個卻早已不是林府的公子了。
眼眸微垂,額首一拜。
“奴才給蘭太醫請安。”
蘭有善初見他時,赤著雙腳,在案前斟文酌字的模樣,彷彿真就回到了韶華之年一般。
那時,林禾頗有些才氣,於醫術一道又是精進。蘭有善便常藉著有些疑難雜症的由頭,在林府走動的尤為勤快。
京城的冬日寒冽的緊,林禾總喜歡擁著毯子在榻上看書。偶有所得,便也就赤著腳,啪啪的蹦到案前寫了,偶一抬頭,滿臉稚氣得意的笑容,純淨清澈,無塵汙垢。蘭有善見他如此天真爛漫的模樣,更是喜歡。
有時就故意拖著時間,等天色晚了,林禾便也不能真就趕了他走,只能留了府裡。
兩人在一處也不常說話,各自看著自己的書,卻也怡然自得。
每有所不得相通處,都要鬧騰的吹鬍子瞪眼,等事過了,便也總是蘭有善低聲下氣的給他賠不是才算罷休。
此刻聽的這話,又見他那般恭順的樣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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