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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見勒爾扎班江,惹得皇帝大發雷霆……
傳聞陸庭年與勒爾扎班江私交甚篤,之前還不過是有好事者道聽途說,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眼下被樹常青一番添油加醋,儼然變成了指正陸庭年叛國通敵的佐證。
濬衍黑著臉不置一詞。
勒爾扎班江惦記著陸庭年是事實,擂臺上贈劍也是多少朝臣親眼所見,至於“皇帝大發雷霆”神馬的,他總不能說他那是在亂吃飛醋!
最後,濬衍只能從樹常青身上找破綻,道:“純粹捕風捉影!憑你三言兩語便要朕信你?”
樹常青道:“罪臣還有證據,就在罪臣家中書房北邊牆上的暗格內,皇上命人取來便知。”
濬衍衝侍立在他身後的楊德忠打了手勢,後者略一福身,弓著腰退了出去。
不多時,楊德忠便捧著一個盒子回來了。濬衍接過,盒子裡裝的竟是一份高山圍場的守備圖,另有勒爾扎班江致陸庭年的親筆手書數封。
庭年身為戶部尚書,圍場守備一事本輪不到他過問,可守備圖上卻詳細標註著圍場各處守衛情況及進出要塞,是濬衍極為熟悉的字跡。他想起來,春獵的前一晚,在他下榻的行宮中,哥哥看的就是這張圖。而勒爾扎班江的信中,除了露骨的孺慕相思,還反覆提起要庭年歸順他麾下的事情!
濬衍咬牙——這野狼頭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樹常青趁著皇帝沉思的功夫,抬頭看了看謙王,眼神中滿是祈求。濬衍沒有錯過眼前的一幕,蹙了蹙眉頭。
“這圖是陸大人問朕要的,他不過是擔心朕的安危,並沒有瞞著朕,朕信他。至於這信,”濬衍滿不在乎地笑笑,道:“勒爾扎班江有心拉攏陸大人,朕也是知曉的,不過是勒爾扎班江一廂情願罷了,你不也沒尋到陸大人的回信嗎?朕還是那句話,朕信得過陸家,信得過陸庭年。”
謙王適時開口道:“吾皇宅心仁厚,卻只怕陸庭年不知好歹,仗著皇上信賴他,便陽奉陰違,揹著皇上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皇上實在不該如此糊塗,偏信與他啊!”
陪審的官員,除了大理寺卿張律,紛紛附和起來,其中不乏平常與陸家交好之人。倒也不是那些人看陸家有難便落井下石,只是陸庭年在朝中始終以忠君愛國的典範形象被矚目——平納戈,定西域,苦守寒涼六載,回京供職後輔佐天子,匡扶朝政,愛民如子……
陸庭年幾乎是大椋的國民偶像!而偶像,是不能有汙點和瑕疵的!通敵叛國雖是子虛烏有,但卻在人們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這恰恰就是謙王想要的效果。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他根本無需親自動手,只需丟擲一個線索,牽著那些不明所以的人,讓他們自行腦補想象,便足以讓陸庭年從一個被眾人奉若神明的英雄變成遭人鄙夷唾棄的叛國賊!而皇帝,迫於壓力,也不能再啟用這樣一個人作為左膀右臂!
謙王再開口道:“皇上,臣不能放任皇上留著這樣一個危險的人在身邊,陸庭年不能不審!”
濬衍的心一下子吊了起來。審?怎麼審?難道要把這些刑罰都在哥哥身上用一遍?!難道謙王是要屈打成招?
不行!絕對不行!那些血腥的畫面,想想就要發狂!
可是,若不審清楚,天下人又會如何議論哥哥?哥哥可以沒有權利功名,但哥哥的自尊與清譽,他勢必要捍衛!
濬衍幾乎出離憤怒——他居然又一次如此狼狽地被謙王逼到了死角!
謙王還在繼續咄咄逼人:“皇上,為了我大椋的基業,臣懇請皇上嚴審陸庭年!若圍場一事真是此人所為,那皇上豈不是時時刻刻都處在危險之中!讓臣等如何能放心得下!”
濬衍看著在面前做戲的謙王,氣得渾身發抖,心念電轉間做了決定,走到堂下的刑具旁轉了一圈後站在秦嘉朗跟前,幽幽道:“不必了,這審犯人,太殘忍,朕厭得慌,他們一個個嚎得朕腦仁疼。都下了死牢吧,秋後處斬。”
“這……”謙王愣住,想不通皇帝在打什麼算盤,可他潛意識裡卻知道這是濬衍的拖延之計,為免節外生枝,便想在眾人面前說服濬衍早日處決。
濬衍轉身一笑,看著謙王道:“眼瞧著朕就要大婚了。皇叔,大喜的日子,侄兒可不想觸黴頭、找晦氣,他們都被關在牢裡,也不怕他們興風作浪不是?還是皇叔有什麼……”
“臣遵旨!”
作者有話要說:
☆、47
因為事發突然,濬衍甚至沒來得及跟庭年說句話,就只能站在遠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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