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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遺憾的是,上天似乎不再眷顧於他。他所有的努力到頭來,卻只淪為一個用以成就陸庭年那足以彪炳千秋的豐功偉績的笑話。
他輸給了那個天神一樣的少年將軍,但他心悅誠服,甚至願意為他歸順大椋朝廷。
這樣卑躬屈膝的行徑自然引來了眾多族人的不滿,其中又以納戈右賢王為甚。
嚮往崇拜中原文化,幾乎是所有蠻夷的特點,這位右賢王自然也不例外。在他看來,只有中原才是正統,他做夢都想入主中原,成為中原人口中的“真命天子”。
於是,在勒爾扎班江為了救庭年賢弟於水火而假意起兵時,那位右賢王卻抓住了這來之不易的機會,真的造起反來。
如果勒爾扎班江早知道他的右賢王竟如此不把他這個納戈王放在眼裡,還愚蠢地妄圖煽動他的雞蛋軍隊去碰陸庭年這塊大石頭,他一定會順水推舟,讓庭年賢弟幫他滅了這不安分的老傢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這麼早就把事實和盤托出,以致於事後居然還在小皇帝那裡落了個“豬一樣的隊友”的罵名!
但,萬事難買早知道。他在右賢王兵變前兩個時辰,坐在了徵西大軍的營帳裡,將大椋皇帝的飛書,交給了陸庭年。
庭年當然認得這字。即便寫得蚯蚓一樣七扭八歪,他也一眼就能瞧出來,十成十出自濬衍之手。自此,已無需勒爾扎班江多言,那些困擾他的疑惑便都迎刃而解了。
——濬衍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騙他出京!
濬衍的用心並不難理解。庭年甚至不需思考就洞悉了那孩子想要保全他的意圖。感覺溫暖欣慰,又十分哭笑不得。
那小東西居然和勒爾扎班江串通一氣糊弄他,還有這世子,一路上狀況不斷,估計也是裝的。實在可惡!
慕濬淮看著庭年陰晴不定的臉色,也好奇地湊過去,可他所有的動作卻都在辨認清那四個字後定格了。
我的乖乖!露餡了!
慕濬淮瞬間被嚇出一身白毛汗,膽戰心驚地轉著眼珠看庭年。果不其然又是刀般鋒利的、好似要將他活剮了一樣的眼神!他幾乎要靈魂出竅了!這真是對人膽量的莫大考驗!慕濬淮想,以後濬衍再跟他抱怨陸大哥很可怕的時候,他再也不會不以為然地嘲笑他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庭年並沒有跟他計較,只是又跟勒爾扎班江寒暄了幾句,便客氣地將人送走了。
吃過晚飯,眾將士得了撤軍拔營的訊息,一片激動喧譁後,便早早入睡,準備養足精神,明天一早就收拾行裝回歸家園。營地裡一片靜謐,只有篝火偶爾爆出火花,發出嗶剝聲響。當值計程車兵也懈怠起來,三五個圍在火堆旁溫著酒,小聲聊天。
右賢王帶著五百騎兵突襲大椋徵西大軍營地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沒有防備。
庭年是第一個被驚醒的。他一直睡在地上,所以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可還不等他組織士兵進行反應,帶著火光的箭矢便如雨般飛入營地。刀戟相接,殺伐聲不絕於耳,夜幕被淒厲的戰火撕裂,無數鮮活生命在日出時化為荒涼青冢。
這真是及其混亂的一晚,戰無不勝的陸將軍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他不僅損失了千餘名士兵,就連糧草輜重都被燒燬大半。
可是,惹怒想要回家陪孩子的陸大人的後果,也是十分嚴重的。
庭年經過幾日休整,與幾位將領確定了縱深迂迴,側後進擊的突襲戰術,與秦嘉朗兵分兩路,對右賢王部發起了遠端進攻戰。嘉朗為南路,率部出別羅山與右賢王正面進攻,牽制其兵力,掩護庭年所部從北側插入敵後,斷其退路。庭年則率精騎兵十萬人,渡其格納河,沿沙漠南緣向西北迂迴至庫澤盟,又沿洮水轉向西南至戊合臺,再回轉向東至舞泉山。轉戰一月,進擊兩千餘里,歷六城郭國,大破右賢王。安撫降服者八萬餘人,生擒右賢王及其子,斬殺相國、將軍、都尉等三萬四千餘級。勝利回師。
西域一片形勢大好,皇城卻似乎不太妙。濬衍到底還是年幼,因為經驗不足,統籌全域性上便缺了那麼一點火候。他沒有想到,他以為不足為懼的節度使其實是一個莫大的威脅。
由於太祖、高祖在位時屢次開闢疆土,先後平定北疆、西域,使大椋逐漸成為一個幅員極其遼闊的國家。為了控制邊疆、管理異族,高祖於盛德二十八年在邊地設節度使,許其率兵鎮守。有土地人民,又有兵甲財賦,節度使軍力日漸強大,漸有凌駕朝廷之勢。僅蒼南節度使一人,便掌三鎮之權,擁兵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