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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庭年聽著殿內傳出的笑聲,右手食指敲著太陽穴,問攔在面前的劉書楠:“誰在裡邊?又是那個來劍珏?”
劉書楠點頭,向他的上司投去一抹同情的目光:“皇上說,若是你來了,就告訴你他已經歇下了。”
陸大人揣著一肚子討好孩子的計策望門興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哇!這可真真是弄巧成拙了!現在好了,孩子傷了心,想哄都哄不回來。
濬衍剛午休起來,此時正歪在羅漢塌上,看來劍珏給他表演皮影。這幾日濬衍悶悶不樂,全指著來劍珏用這民間流行的小玩意兒來給他提神兒了。正說到白娘子水漫金山後與許仙在斷橋相遇,兩人各自從橋頭向對方奔跑。那來劍珏到底不是正兒八經的皮影藝人,手指不夠靈活,由於力度掌握不好,愣是讓那許仙跑著跑著就跑掉了一條腿。濬衍笑得直打跌,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斷了一條腿的瘸子許仙終於和白娘子在斷橋上緊緊相擁,青姑娘又持劍從天而降,來劍珏捏著嗓子喝道:“你這沒良心的負心漢,姐姐為了你……”來大人怕是入戲太深,這情緒一激動,又不小心毛手毛腳地碰倒了佈景的小支架,於是“咵嗒”一聲,三人立足的斷橋轟然傾塌。
“哈哈哈哈哈哈!”濬堯笑著捶床,道:“如此妙趣橫生,朕今日真是開了眼,愛卿果然有趣得緊!”
來劍珏騷著後腦勺,一臉害羞靦腆,道:“臣這是現學現賣,算不得數。若是皇上喜歡,等日後有機會去了江南,臣再帶皇上去看那海寧的皮影戲。那裡的皮影與咱們仰安的不同,北曲唱作南腔,再配上江南絲竹,婉轉幽雅,明快輕揚,是極富江南韻味的。”
濬衍含笑點頭,道:“海寧,可是你的家鄉不是?若得了機會,朕倒真想去南巡一番,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寶地才生出了愛卿這樣鍾靈毓秀的公子哥兒來。”
“皇上謬讚了。”
小書房內君臣二人言笑晏晏,殿外陸大人一張臉堪比包黑炭。庭年知道那孩子是在故意做戲給他看,可相同的戲碼一連看了幾天,他就是聖人此時也淡定不能了。他怕自己再繼續聽下去會忍不住暴走的衝動,索性甩著袖子一走了之。
庭年沒料到的是,他走後沒多久,張律便遞了牌子求見聖上。濬衍聽了傳話,便打發了來劍珏,著人宣張律覲見。
自濬衍登基,除了固定的朝會,議事多是在御書房,能得皇帝在寢宮接見的外臣只有寥寥幾人。而張律,自從濬衍得知他在“盜銀案”中出了什麼力之後,便自動給他貼上了“庭年黨,可放心使用”的免檢標籤,此時也不避諱,直接將人宣入了瑞麟殿。
張律請了安,恭恭敬敬地站在御案下,垂首表明來意。濬衍聽得如墜五里迷霧,一臉茫然。
“關了什麼人?什麼怎麼處理?朕不明白卿是何意。”
張律也傻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其實這也怪不得張律。庭年把人交給他時只留了一句“等皇上回宮再做定奪”,可等了這麼些天了,到底是殺是審皇帝也沒個旨意,張律很著急。他急的也不是別的,是開支!自從庭年做了戶部尚書,便大肆削減了下撥給各部的經費,極盡節儉之能事。大理寺一下子關了這麼多人,要是皇帝再沒個準話,別說餿了的牢飯,他只怕連泔水都供不起了。對此,大理寺卿表示壓力山大!
可看皇帝的樣子,顯然也是毫不知情啊!張律鬱卒,這陸庭年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濬衍叫了劉書楠進來,連逼迫帶威脅,花了大半個時辰,總算將來龍去脈梳理了一遍。
其實,慕濬衍算是個頂聰明的孩子,只是當日在圍場裡被嚇得不輕,後來又日日惦著回宮後要挨罰,才一時忽略了那些個彎彎繞繞,眼下聽劉書楠稟明瞭經過,腦筋動了兩動,立時便將庭年的顧慮想到了七七八八。
濬衍頭大如鬥地滿屋子亂轉——皇帝圍獵,必是經過層層守備反覆排查的,如此嚴密的部署下,究竟要耗費多少時間、疏通多少人脈才能佈下此局?濬衍越想越心驚。在他心裡,陸庭年根本就是全知全能的神,可那人竟然能避開陸庭年撒下去的大把眼線,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濬衍垮下肩膀,似乎有些明白哥哥這次為何如此生氣了。再一想起看到庭年為他受傷時他心急火燎又全然使不上半分力氣的諸般情緒,推己及人,頓時覺得庭年會說那些話也實在不足為怪。
想明白這一層,濬衍便提腳往戶部去了。
庭年今日公務不多,一到時辰便出宮去了。他在濬衍那兒連著吃了幾日的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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