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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笑裡帶著苦澀與嘲諷，濃濃的苦澀，眼裡的水霧似乎溢滿了，好像一眨眼它就要流下來。

我沒有回頭，所以也不知道應頻生站在我的身後，一直看著我離開，直到看不到我，久久沒有離開。

那時，也不明白，為什麼思卿在離開我房間前，留下了那麼一句話：“我會一生陪伴你。”

第十七章　大婚

又過了半年，我現在已經十三歲，到了十六歲就要洗禮，即為成年。

這半年，只要應頻生有空，就會來殘情居找我，似乎真的成為了我的哥哥。

而應頻生上次回來，就是因為要洗禮。他在洗禮過後沒多久，就娶了千疏月曉和千疏倉星的表姐——李雅琴為正室。李淑雲哥哥，吏監部的李輝耀的二女兒。李耀輝一共有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據說李雅琴是李耀輝最疼愛的孩子。

朝堂三巨頭，李家和應家聯手，這意味著什麼，呵呵，朝廷終歸是個不安分的地方。

在應頻生大婚之日，我並沒有融入喜慶的氣氛，只是默默站在小鬼的身邊。我知道，他不適應人多的地方，尤其是這種喧譁的交際。他的耳朵輕微抖了幾下，我看見了，那說明他在煩躁。

我陪著他走到正廳的外面，看著廳裡的喧譁，再看他冷清的背影。呵呵~還有比這更好的背景嗎？

其實，應頻生的大婚，我是有送禮物的，送的是一對三生石，雕成樹葉的形狀。

三生石是思卿找來的，我只是負責把它送到了應頻生手裡。送他的那天，透光的三生石對映著晚霞的色彩，被染成了橘紅色，像那紅楓。

他依舊憨憨的撓著後腦勺，傻傻的笑。然後，拿過了那對三生石，拿在手裡看了又看。令我意外的是，他拿出那塊較小的三生石，掛在了我的脖子上。自己則掛上了那塊大的。

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衝著我直笑：“小情，你從來不過生日，哥哥也沒送過你禮物。這個，當做禮物。你一個，我一個。”

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我送的禮物，倒變成他的了。突然想起來，明天似乎是應無常的生日。

是啊，應無常從來不過生日，他是不過生日的。因為他的生日，就是他母親的忌日……而前世的我，也是不過生日的。因為，我的生日只會一再的提醒我的母親，她被拋棄的事實；一再提醒，她獨自生子的痛苦。

“我聽說，三生石，代表前生、今生、來生。我和小情是兄弟，所以應該帶著它。”

微微搖頭：“是你大婚，這是給你的禮物。”

“既然是給我的禮物，那就帶著它，我要的禮物就是你一直帶著它，我要當大將軍的，戰場上刀劍無眼，生死是常事，我相信輪迴。死後走過黃泉路，我希望可以認出你。”雖說著生死的事，他卻依舊是傻傻的，抓著那微亂的頭髮，憨憨的笑。眼裡卻一片真誠。

最後，我沒有取下那三生石，並不是因為感動。而是，經歷過一次死亡，我開始相信輪迴。

我希望，在變成幽靈，走那淒涼的閻王路時，能有誰看見我；能有誰認出我；能有誰，叫出我的名字。

想到這，忍不住笑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有了奢望。

第十八章　宴會（一）

又過了兩年，已經十五歲了，再過一年，我便又再一次成年了。而小鬼今年十三歲，思卿十六歲，是個成年人了。

今天，皇宮異常忙碌。因為，千疏墨天要接見來自琥國的使者，聽說是來討論聯姻的事，以及討論三年的四國聚會之事。

自從四國協議之後，四國每三年一聚，地點都是在懋國。而這次的三國聚會是第三次，就在三個月後，地點是京市的桃花渡，三個月後，桃花渡的桃花剛好開。

今晚的宴會，我沒有帶思卿去，我將他留在了殘情居。

離開時，我回頭，看見他站在殘情居的門口，微皺的眉，嘴角又是那嘲諷的樣子。似乎知道，我這一去，必定又會有些許的無奈。我笑著搖了搖頭，走了。

在去墨雨殿的路上，太陽剛剛落下，那金桔色的光芒照滿整個皇宮，一瞬間竟有些溫馨。看起來，皇宮裡真的很熱鬧，到處是來去匆匆，偶爾經過也就點個頭。一對比，我竟是那個悠閒之人。

“應公子。”原本想繞路走開，看起來不行了。隨著李峰閩的一句話，其他的人也紛紛喚“應公子”站在前方的一群人，我唯一認識的是李峰閩，其他均是一些不認識的人。

“李大人，各位大人好。”微微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