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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他雖身無分文,可在林中憑照一身本事也打了些獵物,拿到集市上換些錢,感謝一下老婦人對他的照顧。
人多了,訊息也就靈通,在集市上他竟然聽到自己的死訊。這個訊息讓他震撼了大半天,待多方詢問後才弄明白。他被河水沖走的事,贗品已經知道,並派人沿河找他。這些行走的商人,並不是從官府聽到他被宣告死訊的訊息,而是聽有經驗的人分析,河道是因地震新形成的,大量山石在江水中碰撞,人混在其中還能有好。巨石都能被河水揉碎,更不要說人的身體,肯定沒救了,能否打撈到屍首都難說。就憑這些分析,原本是尋找他的話就被傳成是他的死訊。
嶽冬聽了也覺不無道理,自己能活著確實是個奇蹟。反覆咀嚼那些傳言,他驚愕的發現這幾日他迫切的往回趕路,竟然從未動過要逃離的念頭,如今若他就這麼藏起來,贗品會不會在聽到這些分析後,也認為他真的被河水撕碎無法還原而死?這個念頭一產生,狠狠打亂了他內心的平靜,直到他和老婦人在三岔路口的茶棚歇腳。他望著擺在眼前的兩條路,一條路是回到那個恐怖男人的身邊,一條路是通往自由卻前途不明。他迷茫了,他一直期盼的機會終於出現可他卻在猶豫,他不知該作何選擇。內心的糾結,讓他無法下定決心,這時他想起贗品養的一隻鳥,不知那時贗品是不是有意示範給他看。那隻鳥被飼養在籠中太久,即便開啟籠門也不敢往外飛,哪怕是被人轟出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又回來了。現在回味,越發覺得贗品那時是故意的。難道自己真的被囚禁太久,唾手可得的自由也不敢要?不,他不是不敢要,是根本要不起。贗品若真相信他死了,他的德兒可怎麼辦?如果贗品喪心病狂到要拿德兒補他的缺,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白費了!想到這些,擺在眼前的兩條路就沒什麼好選的。
嶽冬的心情一落千丈。老婦人休息夠了,在這裡他們要分別,他念在老婦人對他的照顧,先送他們啟程,誰知在向西去的道口話別之際,他突覺全身無力,眼前一黑,失去知覺。再醒來時,人就是這般現狀。
狹小的黑暗空間中,他只能蜷縮著身子,沒有一處是舒服的。細細體會,痛點明確起來。他的脖子被箍了個很緊的圈,而那圈內部帶刺,深深扎入他脖子裡,導致他不能發出聲音,更使每次呼吸都變成一種痛苦的折磨。不僅頸部,他雙肩,前胸後背,腿部都被堅硬的東西刺穿,封住他重要的穴道,使他不能運氣,也不可能隨意動彈。他手腳被銬起,與頸部的項圈一樣,內部都有刺,刺入皮肉,不能隨意掙動。他呆的地方顛簸的很厲害,身體在和周圍碰撞中,除了給他增添痛苦,還讓他察覺他沒有穿任何衣服。他能想到會這般對待自己的人只有贗品,難道贗品親自來找他,碰巧看見他送老婦人上路而誤會他要藉故隱匿,所以這般束縛他,將他捉回去?沒錯一定是贗品,否則沒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昏他,還這麼瞭解他的體質,用這麼殘忍的枷鎖捆綁他。若是一般人早死了。
他沒有要逃。他只是在一瞬間動過那樣的念頭,難道這也不行嗎?
睜著眼,他什麼也看不見。張著嘴,他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他只能等,等到了目的地,等箱子被開啟,可到那時贗品會給他解釋的機會嗎?
在這個狹小暗無天日的空間中,時間漫長的令他絕望,彷彿後半生都將囚禁在這裡。箱子總是在移動,偶爾會停止片刻,可從來沒人為他開啟。這是當然,就算飢腸轆轆他也不會死,贗品自然不會那麼麻煩的開箱,他還真是一個好儲存,方便運輸的貨物。
太過漫長的時間讓他越來越害怕,不只是因為黑暗,箱子的運動方式不知何時改變了。從生硬的顛簸變成有規律的起伏。難道是從陸地改走水路了?可他回嶺南王府用不著走水路,還是說贗品以啟程回京?天!他不要這樣被運回京城。
暈船的感覺折磨的他生不如死,他在箱子中快被晃傻時,終於有回到岸上的感覺。馬車的顛簸再次開始,但這次很短暫,之後有一段時間箱子又靜止不動。過了許久,箱蓋被開啟,他終於看見久違的亮光,眼睛一時無法適應光線看不清人,只能聽到有人在說:“這就是你說的貨,的確是個上等貨色。”
伴隨凌空而下的話音,他頸上一陣劇痛,他被人揪著項圈上的鏈子硬生生從箱子裡提起,一時無法呼吸,差點斷了氣。可他依舊活著,他被扔在地上,隨之而來的是利刃刺穿身體的疼痛。他發不出聲音,只能悶哼。
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這次是興奮的驚歎:“果然會癒合,這可真是個寶貝!鬼婆你是怎麼弄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