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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看中的人——這裡面雖不排除嶽太尉（嶽冬）的有心安排，可最後動心提出冊封的還是皇帝本人，這就不是單純的政治聯姻，柳玉柔很在意這點，這才親自來會會那位讓皇帝神魂顛倒的紅婕妤。

柳玉柔出身書香門第，現在貴為皇后自然不能像個潑婦似地來搶丈夫，就算她有多不甘心面子上都還要掩飾，所以她今天的拜訪只是作為皇后來問候一下新人。可哪曾想她剛踏進凌霄閣的院門就被一支迎面穿過的冷箭嚇到，定睛一看，原來紅綾在院裡練習射箭。也不知是她趕巧碰上還是對方知道她來才給她一個下馬威。柳玉柔從其她嬪妃口中已有耳聞，先不管其妃子到她那嚼舌根的動機如何，就憑紅綾被冊封紅婕妤後遲遲不來天壽宮向她這位皇后娘娘請安，柳玉柔就預感到對方絕非善者。今個她屈尊降貴，在這個擺滿兵器充滿武將氣息的院子裡，兩人一見面柳玉柔的心不禁發慌。

紅綾給她的第一印象是清高冷傲，骨子裡散發著巾幗不讓鬚眉的氣魄。也許是紅綾身材比一般女子高大些，著裝又是武人打扮，清麗的面容也沒有女子的嬌氣，只有冷峻的自信，整個人顯得英氣逼人，如果穿上戰甲活脫脫一位征戰沙場的女將軍。後宮的女子眾多，每人都有各自的特色，但像紅綾這樣個性鮮明的還沒有過。雖然紅綾對她這個皇后行了該有的禮數，可紅綾那雙炯炯有神的眼一直直視她的雙目，不是一位低位的妃子該有的行為，而那股冷傲的壓迫感讓柳玉柔不舒服，她不喜歡這種太過自信的魄力。

站在有院子裡，就照一院子的兵器為話題她倆隨意聊了兩句，紅綾的對答還算客氣，之後紅綾主動請她進屋歇息。以前這座凌霄閣是皇帝私人收藏品的擱置地，誰也沒進來過，現在改成紅綾的住所柳玉柔對此很是敏感，她當然想參觀一下凌霄閣的內部。

入了門，房中格局擺設很樸實，而且沒有一點女子居住的樣子，先見過紅綾，柳玉柔對室內中性化的佈置到不覺得奇怪，只是當她看到書桌上厚厚的字畫、兵書時心再次懸起。那時皇帝的墨寶，其中還摻雜另一個人的筆跡，不用說也能猜出那第二人就是紅綾。在紅綾的解說下柳玉柔才知道紅綾也是個通曉琴棋書畫的人。之前要說柳玉柔還有自信那是因為她以為紅綾只是擅長武功，而她擅長琴棋書畫，她倆至少平分秋色各有所長，如今紅綾幾乎完美到連男人都自嘆不如，這怎麼不叫柳玉柔戒懼。她現在越發想知道皇帝和紅綾在一起時是怎樣的心態，可當她鼓起勇氣拐彎抹角說起皇帝半個多月一直在紅綾這裡過夜的事，對方回話時的眼神和言辭都在暗示，皇帝和她相處時是多麼的相如雨墨。對方明顯的炫耀，令柳玉柔的涵養快磨到極限，但最終她沒有失去理智的發作，依舊保持她的皇后風度離開凌霄閣。兩人第一次交鋒就這麼外鬆內緊的散了。

柳玉柔之所以按捺下她的妒忌，她不希望皇帝知道她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宮中沒有秘密，她今天來凌霄閣的事一定會傳到皇帝耳朵裡，所以她要繼續保持她溫柔嫻淑的皇后樣子，她絕對不能在正受寵的紅綾面前表現出一絲嫉妒的樣子。然而在她迴天壽宮的路上紅綾那雙充滿自信的眼睛總讓她揮之不去。紅綾和皇帝在一起時經常切磋武藝，這不是其她嬪妃能奉陪的。琴棋書畫，柳玉柔有自信自己不輸給任何人，所以她覺得自己配得上皇帝，也從不擔心皇帝對她的寵愛會淡化，畢竟她當年也是被皇帝親自選中才入宮的，不是純粹的政治婚姻，雖然她的記憶中少了那時的內容，可她從皇帝對她失意後的百般疼惜，她能感受到對方的愛。現在這個紅綾的出現，對方又是與她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卻同樣被皇帝看中。最可怕的是對方不僅懂她擅長的琴棋書畫也會她不會的武功，紅綾比她與皇帝更有共同語言，這一切對柳玉柔都是巨大的威脅。柳玉柔知道自己應該大度可她怎麼也大度不起來，她和皇帝如果只是政治婚姻或許她就不會這麼難過。

停下腳步，柳玉柔面對遠處的一池湖水心在隱隱發慌，她對未來猶如這片被風過攪亂的池水般動盪不安。

——

柳玉柔從凌霄閣走後，一直隱身地下宮殿中的影帝從凌霄閣屋內的密道口出來。來到院中影帝表情嚴肅的對紅綾說：“她是皇后，你要注意自己的態度。”

又在拉弓射箭的紅綾，聽到影帝的話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之後按照原來瞄準的方向射出漂亮的一箭。看著正中靶心的箭，紅綾平淡的說：“我只是按照陛下的意思行事，沒覺得有任何不妥。倒是你……”

紅綾又射出一箭後看向影帝說：“這個時間你不該出來。”

影帝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