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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容優雅,依舊是氣質高華,彷彿剛才被人破陣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影響。
“龐將軍已破過陣了,何不擺出大陣,讓田忌來破上一破?”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你!”龐涓竟然直接策馬轉回中軍,幾步登上中軍樞軸之所在。
“拿來!”龐涓對著掌旗兵伸出手。
未曾想到龐涓親自登上令臺,對方有些發愣地問道,“什麼?”龐涓眼中戰意更盛,“令旗!”被他的氣勢駭住,掌旗兵忙不迭地將令旗交到他手上。
龐涓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旗杆,稍稍後退一步,驀然發力。
令旗當風而舞。
龐涓表情肅穆,動作乾脆利落,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暗紅色的旗幟被風吹動,在北風中呼嘯著,跳躍著,像一團變了質的火焰。
大開大合之間,他看見中軍臺下計程車兵們,開始潮水一般地湧動。然而,這是可以控制的潮水,每一隊、每一人、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縱橫天下的魏武卒,即使只是佈陣,已足夠讓人膽寒心驚。
“來吧。”龐涓低聲自語,“田忌,讓我見識見識。你,還有你身後的那個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高高的中軍臺上,玄衣、墨髮、銀盔,暗紅令旗,如同展開了一卷可使天地變色的畫軸。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戰爭……要說起來的話,據說古人打仗超級講禮貌。看電視劇的時候也曾經想過啊,比方說單挑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放冷箭幹掉對方主將。後來才知道古人不屑於這點小手段……所以果然是我險惡了嗎嗚嗚……
究竟有多講禮貌呢?春秋的時候有一個關於戰車的故事,還挺有趣。話說春秋的時候只有戰車兵,步兵雖有但只起輔助作用。
可是到了戰國,就發展出什麼鋒矢、雁翎什麼的一大堆陣了(見孫臏兵法)……這些戰陣都是需要完備的兵種來支援的,可見那個時候的兵種也已經基本全了。所以在這裡寫出弓兵馬隊什麼的應該不算bug?
我只能盡力考據了,對不上的……就當是作者腦子被燒了吧。
☆、情理之外
正轉六合,奇定八方,侵略如火,不動如山。
田忌一直專注地看著面前變化萬千的陣法,直到陣勢完全展開,最後一面黑色的旗幟也無聲無息地垂落在乾冷的空氣中。
他稍稍抬頭,看向龐涓的中軍,令臺上的男人仗旗而立,身形挺拔修長,雖然在光影的流轉之間看不清他的表情,可田忌卻憑本能便意識到,他也在看著自己。
就如同自己看他的目光一般,帶著挑釁,又摻雜著棋逢對手的狂喜。
他揚起一個鎮定的笑容——在龐涓面前他從未感到過如此胸有成竹,這個男人於他而言似乎始終是一個謎——動作優雅地抬起一隻手。
他確信,他已掌握了這謎題的鑰匙。
早已等候多時的輕騎兵衝鋒而出,戰馬興奮的長嘶劃破了剛剛寧寂了不多時的雪原。
龐涓站在令臺之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田忌的隊伍破陣而入。
陣門選對了……不錯,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便不配稱作龐涓的對手了。
下一步,再一步……龐涓的眼睛慢慢瞪大,竟然每一步都不出差錯!不可能,龐涓深深地鎖起了眉頭:交手數年,田忌的能耐究竟有多大,早已差不多被他摸透。在主將之中,他最多也不過中上資質,卻如何破的了鬼谷親傳的陣法?
龐涓正在思索之際,陣中形勢陡變。他佈陣不求穩妥,唯喜歡兵行險招,劍走偏鋒。步入意想不到的陷阱中時那些不可置信的表情每每都給他以最大的成就感,而生死一搏的快感,更是令他幾乎上癮。
如今,他撤去一門中幾乎所有防禦步兵,重新換上的騎兵,如同無形的野獸,終於在此時,亮出了鋒利的獠牙。
馬蹄敲打著被雪覆蓋的大地,一片片潔白的雪沫飛揚著,如同碎銀一般灑落在陽光下。入陣的輕騎兵驀然遭受對沖,一時頗有些抵擋不住。
發現陣中變故的年輕主帥,臉上的表情平淡如水。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高聳的令臺上,只有手中的令旗和身上的戰袍隨風飛揚,宛如一座精美的雕塑。
重挫之下,卻並未消減敵方士氣。陣中的齊軍尚未失去鬥志,在付出了一定傷亡之後,此時已經輕巧地避開殺傷力極強的騎兵,轉而衝向下一門。
龐涓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對方衝鋒,破陣,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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