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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始終無法確定——眼前小鬼,對於這男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意義。
他看不出所謂的「利」字在哪兒,反倒是問題一籮筐,對人而言,雷羿該是威脅生存的危險存在,然而至今這小鬼卻依
然活得好好的,就如同眼前他也不懂,人為什麼還會回來?
就真這麼有把握能殺得了自己?
與封舟瀛一戰不可能沒有任何損耗,遑論很明顯地已然負創不輕,有什麼理由非得在如此不利的條件下涉險與自己對戰
?情嗎……踏血而行的人,焉能有情!
「也許還在喘,左相要不要親自確定一下?」
四目相對,目光遙隔著丈許的距離半空交會,周遭的氣流頓如冰般凍結住,凝沉的壓力令人不由地緊屏氣息。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說來你與本座並無深仇大恨,一切不過是封舟瀛的挑撥,如今大患已除,若本座願與你共享
榮華分治江湖,是否可以放下過往仇怨同本座共創大業?」
微一沉吟,秦瀘瑜丟擲了記香餌相誘,話,不完全誆人來著,有了這男人在手對於江湖大業不啻如虎添翼,當然,前提
是得想法子掐住人弱點令他為己所用。
「你該很清楚青浥門並不適合你的唯我妄性,經此一遭你的身分也已暴露,就算青浥門容得了你,遲早也會因為衛道聲
浪將你交付公議,正邪不兩立,你難道日後都要委屈自己戰戰兢兢地過日子?」
明白點出天下之大隻有極樂谷能容他此等異類,秦瀘瑜很確定這點是手上的最佳籌碼,文武判便是基此死心蹋地留在他
身邊多年,無處可去的狗,即使再兇再能吠,只要提供方安全的庇護定時給飯,就算不繫繩也捨不得跑遠。
果然,此言一出就見那雙眼暗色一沉,似是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嗤,黃鼠狼給雞拜年也還真能說,省點力吧,小暘暘又不是笨蛋。」
小小咕噥聲不合時宜地響起,倏然打破滿室沉凝,四道目光全聚向了中間巨石。
「我該謝謝你的讚美嗎?」眼眨,幽冷暗眸難得幾分頑皮。
「不必了,要謝我的話就幫忙想想該怎麼直著出去而不是橫著。」
「呵,有我這道免死金牌立在這兒,誰人敢攔?」仍是環臂抱胸的閒適模樣,唇邊淺笑也依舊未減,流露出的氣勢卻仿
若帝臨。
好傢伙,原來是恢復正常了才敢這麼囂張,七上八下快提到喉嚨的心這下總算有了著落,雷羿暗鬆了口氣。
「誰敢攔我不想試,只是送佛送上西你老大就辛苦點未雨綢繆如何?我的戲可是唱完了,剩下的自個兒看著辦,砸了五
旗堂招牌閻老兒面前別想我有好話說。」伸了個懶腰屈臂做枕,雷羿一副作壁上觀的悠然。
該撐的撐住了,該做的也做好了,再來頂多是顧好自己別遭池魚之殃,等會兒的陣仗怕不是他能插手的。
「……這就是你的答案?」目注著直挺了身子漫步走近的人影,秦瀘瑜眼底浮起抹複雜神色,有點驚疑有點沉肅更有著
戒備,然而最多的還是困惑。
直到此刻他仍以為,撕破臉與否完全取決於自己是否願留人一命,選擇該在他手上,可如今看來這傢伙似乎開啟始就決
定與他動手,根本不在乎天時地利人和沒一樣對,完全背離求生的意向,叫他無從臆測。
太危險,這樣的「器」,留之不得!
「想要這小鬼的話,在極樂遠比青浥容易不是?你該不會認為名門大派的古氏會允許你想做的事吧?自家副門主跟個邪
教男人搞在一起,傳揚出去古天溟南水共主的位子還能坐得穩?」
儘管已決定放棄將人納為己用,言詞蠱惑仍不間斷,若能使對方心亂動搖,無疑更多了幾分致勝把握,對於不到兩刻間
便將極樂谷主擊殺的棘手人物,即使模樣再狼狽,秦瀘瑜也不敢掉以輕心。
「喂,你這老頭很囉唆欸。」本想安安靜靜地一旁看戲,偏是有人嘮哩嘮叨地惹他心煩,被惹毛的雷羿索性把先前積的
一肚子鳥氣全吐回去:「本少爺愛跟誰搞一塊別說古老大管不著,就連古老爹也只有乾瞪眼的份,關你這矮子屁事?個
兒矮連腦子都笨,你當古老大很稀罕那破位子?連我都想逃何況是他,那傢伙沒拿小夜夜當幌子退位讓賢老爹就得偷笑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