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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瞳抖睨著人梭巡了回,雷羿肩頭微聳表示非我所願,全是因為拴了個八字帶煞的拖油瓶。
「馮猶那老傢伙把整個分舵弄得山山水水的,我怕我們頭上壓的是座假山或池大水湖,炸塌了不是土埋就是水淹,我既
不想當土撥鼠也不想再跟你在水裡遊,不會有好下場的。」
「……」啞口無言,關於他們倆的「厄運」曲逸暘完全無話可說,從小到大禍事沒破百也不是四手四腳指頭數得完,神
準到連古天溟都不太願意跟他們兩個連袂出門。
「別管那個鳥分舵了,燒都燒了還能怎樣,還有精神的話不妨交待一下你背上那掌是誰給賞的?」漆幽黑瞳熠熠生輝亮
得令人有些發毛,顯然不只是關心同袍這麼簡單,更別說那不冷不熱的語氣已隱隱透著些不悅諷意。
比起「分舵全滅」的真相,雷羿更在意的是誰跟曲逸暘相熟到讓人不介意將後背相與,他一直以為那是隻屬於他的位置
,當發現事實不是他所想的那麼回事時,肚裡便燃起股無名火炙著心煩。
雷羿實在不想承認,那是被搶走什麼的幼稚感受。
「……說來話長。」
十年悠悠可不是白混的,曲逸暘腦袋瓜暈沉地再不清楚也嗅得出火藥味,而一想到那所謂的「解釋」——頭就更昏了。
「我不介意長話短說。」皮笑肉不笑地眯了眯眼,雷某人的肚裡火已是星火燎原越燒越旺。
當他被人蒙大的是吧?敢跟他賴皮來這套!
「雷,讓我掛免戰牌兩天行不行?」
眉挑,雷羿徐徐露出笑容來,他已經很久沒見到這傢伙可憐兮兮舉降旗的模樣了,自從懂了哄他、拐他越來越處變不驚
以後。
「怕長話短說說不清楚?」
「對。」大方地點頭承認,即便準備的是個能叫人無言以對的好答案,只說一半也還是會死人的。
「小暘暘,你該知道我跟老大相反,既討厭猜謎更討厭問題不上不下吊著,不是想害我兩天睡不好吧?」
「……看在屬下一身傷的份上也不行?」難得示弱地垂死掙扎,咬著牙把話擠出嘴的男人實在很想把自己點暈了算。
「我考慮考慮。」
唷,居然肯低頭到又稱屬下又拿傷當藉口的?微眯的黑眸再次流光瑩瑩耀如星燦……這裡頭實在大有文章。
「傷口很痛?」狡黠地眨眨眼,雷羿興致勃勃地試探男人底限,也許會聽到人破天荒地喊疼也不一定。
嘴角微抽,曲逸暘追悔莫及地嘆了口大氣。
果然燒糊塗了哪,居然蠢到挑起雷羿的好奇心,那小子的好奇心可是足以叫只九命貓死上百來次的。
「別問了,我招就是。」舉手表示投降,曲逸暘慢慢滑下身子重新躺平,再拉拉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密實,不趕快
發汗把熟熱退下去,他遲早會被雷這小子給整得七葷八素。
「你這是幹麻?」伸指戳了戳面前的人繭,雷羿一臉不解。
不是說招了嗎?幹麻又倒回去一副準備夢周公的模樣?
「睡覺。」簡潔利落,曲逸暘甚至已經闔上了眼:「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答案很簡單,內情也不復雜,就只是不怎麼好解釋,所以睡覺是最好的避難寶典,雷羿該還沒這麼殘忍硬挖他起床聽訓
。
「賞我這掌的是其實不難猜,你該想得到的。」
「……」
話到嘴邊還給我賣關子?抖睨著人裹如冬蟲般裝死,雷羿開始考慮是不是該叫人移走床前的兩盆火,好讓床上這隻蟲冬
眠得更徹底點。
無聲勝有聲,即使裹在暖褥之中曲逸暘也感受得到背脊一陣發涼,莫可奈何地再嘆口氣,偉岸男人認命地把頭又往被裡
縮了縮,希望這床厚被擋得住等會兒的魔音穿腦。
「好,我說。雷羿。」
「……什麼?」一聲怪叫,雷羿可不認為自己的名字這時候從那張嘴吐出是某人心血來潮喊他全名。
無語,白綾層層纏覆的雙手悄悄掩上耳。
「小、暘、暘,給我再說一遍!」
明明他字正腔圓說得很清楚,幹嘛還要他重複一便,只可惜怨歸怨,終究還是上命難為——
「我說,打我的是『你』——雷羿。」
「笨蛋!」纖指一擰,一株小草慘遭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