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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蒿擺出儘量和藹的長輩笑容,以不驚嚇小動物為前提,靠近慢慢往被子裡縮的孩子。
“你叫什麼名字?”孫蒿問。
沒搭理。
“你幾歲了?”孫蒿問。
孩子眨了眨眼睛,不吭聲。
“你家裡人呢?”孫蒿繼續問。
小孩這回直接用被子把頭蓋住了,孫蒿瞧見小孩裸露的肩膀和上面有血漬的牙印,不由狠狠罵牛大這個畜生,蹭蹭蹭,怒氣衝衝往後面找牛大去了。
“跟我來。”孫蒿說。
牛大瞧了瞧手裡剛盛出的煎肉和正在沸騰的湯:“還沒好。”
孫蒿上去,就是一拳頭,打了牛大門面,再一腳踢牛大腰腹,他沒有直擊心窩,已經算對老友仁慈了。
牛大竟然哼哼沒回手。
這回,孫蒿在前面走,牛大低頭跟上。
孫蒿是典型的農民,身材結實,也不矮,人頭裡數得上號,但是走在牛大前面,就顯矮了。這時候,我們得講,勝在氣勢。
十一,義兄促大媒
兩個大男人從林子出來後,優劣氣場更明顯。
孫蒿趾高氣揚,舒了口惡氣。
牛大灰頭土臉,臉上和身上加了幾處傷淤,嘴角破了血,一圈鐵青拳印。
孫蒿在大山裡與獸為伍,練得一身好腿腳,好久沒和人幹架了,真是神清氣爽。
牛大雖然還了幾下,他跟孫蒿學過,但是完全不是對手,最重要的是,他心虛,知道自己有錯不對。
孫蒿在小屋前站住,說:“我端吃的,你去跟她說。”
牛大嗯一聲,大塊頭消失在門內。
天昏暗,孫蒿好興致地布起柴禾,點篝火,又唱著小曲炒野菜。
屋內。牛大沈默地給盧小童穿衣服。
少年扯了扯他爹的袖子:“爹爹。”
牛大眉頭一跳,低頭看看,小孩眉清目秀,眼睛黑,臉蛋白,嘴唇紅,怪不得被人認作姑娘。
少年抿著唇角,摸著牛大臉上的傷:“壞人打的?”
牛大捉過小手,親了一口:“他不是壞人,他是你爹的好兄弟,你應該叫他孫叔。”
“孫叔叔?”盧小童跟著重複。
牛大也不管小孩聽不聽得懂了,盤腿在盧小童面前坐下,說:“從今天開始,阿盧不用一直呆房間裡了,也不用躲著人。”
少年迷茫。
“咳……從現在起,你是個女的,年首十四歲。十四歲可以嫁人了,晚上,你叔叔說要辦個禮,把你嫁給我,以後,別人若問,你就答,是,是我老婆。”牛大舌頭打結。
“阿盧給爹做媳婦?”少年笑了,“我在書上看到過。”
牛大不會教小孩,專門買有圖有字的書給兒子看,少年囫圇看了好些,這是他除了從牛大那教的外,唯一知道別物的途徑。
“以後,有人在的時候,不能叫爹。”牛大覺得這個比較著緊。
“那,阿盧叫爹爹什麼?”少年苦惱。
牛大也苦惱。大哥?漢子?牛郎?……“也叫叔吧。”牛大拉起小孩,小孩緊緊貼著他。
牛大繼續教育:“在別人面前,不能人靠著人,不能親吻、交頸、做那事。其實,白天不可以做,晚上沒人才可以。”
盧小童不開心:“我不要見別人。”
牛大也可惜:“可是你慢慢長大了啊。”
現在是十五歲,說是女的,孫蒿會信。可是,牛大有沒有想過,再過幾年,少年變了青年,長出挑了,別人還會眼拙認不出嗎?不過,那時候,他也沒這個心可以操了。
孫蒿瞧著紮了頭髮穿好衣服的盧小童,想著,這閨女可真俊,落在他兄弟手裡,老牛嫩草,鮮花牛糞,糟蹋了。
不過,知道牛大不是孤家寡人,有了伴,孫蒿替他高興。他最快說:“來來來,我晚上做個證婚人,你們交拜個天地,喝個交杯酒。以後就是夫妻了。過個幾年,可以生娃抱子,牛大你爹孃姥爺在天上看著,也能笑了。”
牛大臉有點黑。他爹孃姥爺真知道,怕要一道雷劈死他。
盧小童倒鎮定,牽著牛大的手,不吵不鬧不吭聲。
孫蒿忍不住問:“牛啊,她不是啞巴吧?”
牛大一張五顏六色的臉繼續加染料,硬生生說:“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怕生。”孫蒿鬆了一口氣。
沒有紅燭,就廊前點了倆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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