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頁)
“大公子去見一見,便知道了。”老人忍不住又望了望房內跪著的人,“此間管事的是換了人,我已經老了,二公子剛昨天差他來,事有所顧不上週全,未必故意。”
盧君見側過臉:“叫他跪著多想想,想明白了再起來。”
“大公子現在是去……”
“去看看,未嘗不可……”
盧君見往小閣樓走。晴芳閣,是他曾經住的地方,以前在裡面服侍他的幾位姑娘,後來跟著他一同到了主宅,現在裡面的人恐怕都是不認識的新人。
只是,新人也要買大公子的帳,裡面的丫鬟們忙去小樓上報信。
小樓上的人卻沒有什麼惶恐敬畏之心。
不過是他枕邊人的兒子,望月站在小樓上往下看,一個穿著淡雅的公子正站在亭中看著一院子紅紅綠綠的花草,似乎不準備走上來,在等著他走下去迎接。
盧君見,望月當然知道這個名字。
盧家的兒子名字裡都帶個君字,但是能讓盧弼時喚一聲“君兒”的只有一個人,盧弼時最寵的大兒子。望月雖然沒有當面見盧弼時叫過盧君見,但是細細碎碎的主人家風聞,他探得不少。何況,這小樓在他之前住的,便是這位“君公子”。
如果說,盧君見故作淡定地一派閒雅公子樣在亭中等著他父親的孌童下來見他,是他一時在氣勢上佔了優勢。但是,不卑不亢走出小樓的陰影,在兩三侍女的陪伴下走到他面前的少年,面上帶著驕傲,抬著下巴對著盧君見的時候,盧君見愣住了,因為他看見了少年的肚子。
少年是故意的,他不怕。
他的異相便是他驕傲的資本,他甚至挺了挺凸出的大肚子,右手誇張地扶在後腰上,左手晃晃悠悠捏著一條絲帕。奇詭得很。
盧君見真呆了。少年面有女相,喉結沒有遮擋,尚不至於叫人認錯性別,但是相異的體型不可否認。
“望月見過大公子。”甚至以女子禮儀微微屈身,面上卻是高高在上的諷刺。
盧君見一口悶氣堵在胸口,他盯著面前不男不女不以為恥的人,問:“……望月‘公子’?”
對方抿著唇笑了,點頭。
盧君見倒吸一口氣。
怪不得……
父親那麼變態的嗜好,果然得這麼變態的人才能服侍得了,為什麼自己心裡覺得氣惱?呵,面前的人,懷著他的弟弟或妹妹,以後說不定就是“小姨爹”了……
瞧著盧君見面上五顏六色的神情,望月覺得滿意極了,然後他忽然看見了小樓院門口出現的人,手裡仍拿著馬鞭,好奇地看著他們,望月忽然覺得興奮。
盧君見顯然沒有注意到,在他背後不遠處,他的爹爹回來了。
四十,反目或成仇
日頭未到正中,盧君見卻覺得被曬得有些暈,他只想快快離開這是非之地。他遞出手裡的木盒子,張了張嘴巴,還沒說幾個字,就看見望月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倒的一處花叢,花為玫瑰,玫瑰有刺。
盧君見心內一驚,想上前去扶,伸出了手,卻怎麼也邁不出腳。耳邊只聽見侍女們的尖叫,和望月粉嫩的臉上被花刺劃出的血痕。
被劃出血的臉上有痛苦混合著痛快的可怖笑意。
盧君見的手握緊了拳頭。
盧弼時皺眉快步走過來,握住盧君見的手往後一甩,搶過身扶起望月,從侍女的手忙腳亂中接過了人。
“怎麼樣?”焦急的問話。
望月可憐兮兮地把頭埋進盧弼時胸膛,直搖頭,眼淚一顆接一顆地掉,訴說著遭受的委屈。
盧弼時心裡一凜,轉身,一個巴掌就拍了過去。
爹爹從來是把他捧在手心含在嘴裡疼著,哪裡打過他?措不及防的盧君見被一個重重的巴掌摔倒在了地上,臉上火辣辣,他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盧弼時。手裡的盒子掉在地上,金燦燦的首飾落了一地,像個奪目的諷刺。
盧君見的嘴唇張合著,一句話說不出,臉色比望月還慘白,似乎盧弼時的一巴掌把他的魂魄都甩了出去,找不回身體歸位了。看著這樣的兒子,盧弼時心裡抽動,後悔極了,但是他板著臉,一絲情緒都沒露。
他承認他是把素日來對盧君見生的氣,都甩在這一巴掌裡了,不是因為望月的緣故,他生兒子的氣,也生自己的氣,這當然對誰都不能說。
盧君見只看見他天神一樣高大的爹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身上依著那個荏弱的少年。他爹爹嫌惡地皺眉:“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