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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雖然不情願,但是習慣得甚至婉轉迎合,感受被填充被需索被憐愛的歡愉。
這就是他了。白日裡裝模作樣,晚上跟花樓的小倌有什麼區別?
不過,一重身份,一層皮囊。
呵……
盧君見沒聽見王旦的回應,他自己已經腦補過多,自輕自賤狠狠踐踏自己百回了,自暴自棄的神色甚至帶著層絕望的死灰,笑得分外冷。
“沒錯,就是你看到的那樣。”盧君見抬起頭,“所以,我謝謝你,謝謝你沒有跟三弟說。若他知道了,怕再不認我這個哥哥了。”
王旦皺眉,他不喜歡這樣的盧君見。醉酒那夜的妖孽風情,迷失在林中的乖巧可憐,躲在青樓時候的驕橫調皮,都比現在盧君見好許多,甚至白日裡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樣都比現在的盧君見真實。
“你的事,跟他無關。”王旦聲音沈了下來,“你的選擇,不用管別人的意見,別人也沒權說什麼。這些,都是藉口。只是,你問你自己,你是不是真的願意?”
盧君見冷笑:“呵,你跟我講這些大道理。”
“我只問你一句,昔日你那般厭憎他,現在是真心甘願雌伏?”
盧君見倒吸一口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王旦望著他:“你若是自願,哥哥沒什麼好說。你若是被脅迫,哥哥幫你解決他,不必害怕。”
盧君見張了張嘴巴。
王旦拍拍他:“不過床幃之事,睡十個女人,睡十個男人,都是睡,你情我願,最多兩個字‘風流’。若是被逼,當然要反抗,十倍百倍報復回來。”
盧君見呆愣,半晌,搖了搖頭。
王旦拿他沒辦法,指了指屋裡關著的人:“既然是你義父的師兄,這人就交給你處置了。我與阿行明天不再過來了。我跟阿行一樣,怕你親爹,看他一眼,半天都喝不下酒了。”
盧君見木然站著。
王旦替他收了收衣服的領子,外袍沒披緊,脖子邊露出一串斑紅的吻痕:“只有那傻小子,看不出你怎麼了。”
盧君見垂眸。
王旦低頭瞧他:“真沒事?不用哥哥幫忙?”
“嗯。”盧君見吸了下鼻子,“謝謝你。”
“說什麼謝。我是怕你被別人欺負得狠了,害苦自己。你一定要悶著,哥也沒法子。”王旦說著,從袖子裡摸出個搪瓷小瓶,交到盧君見手心,“這個藥,好好放著。剛才的功效,你都聽見了哈,散功粉,保證靈。打不過人沒關係,咱可以下藥!”
“謝……”
“別,走了。”王旦大咧咧露個笑,跳牆,一瞬走了。
盧君見在月色下站了站,握著手心的瓶子,回了自己的屋。
沒心情睡覺,他趴在桌子上發呆。披著的外袍掉到了地上,也不管。
油燈點在隔壁,沒帶回來。房間裡漆黑。
許久,窗戶一陣響,有什麼人躍了進來,隨手關上木窗。
盧君見沒有回頭。
“怎麼了?”有人抱住他。
盧君見靠在對方寬厚的懷裡,忽然哭了,悶聲哭得稀里嘩啦,眼淚鼻涕都往對方的衣服上塗。
對方坐著動也不動,只是慢慢安撫地拍著他的背,妥妥地摟著他。
許久,盧君見哭累了,推開他,嫌棄道:“衣服髒了。”
聲音小小,牛大聽起來覺得兒子綿軟得在撒嬌,不管髒不髒,捉著溼潤的小臉直親。
吻著吻著,盧君見坐到了牛大的腿上,兩人摟在一起。
許久,稍稍分開,盧君見出神地說:“被別人知道,怎麼辦?”
“帶你走。”牛大不假思索。
回到了老問題,盧君見不想走。
牛大摸摸他:“那不走。”
盧君見不知道晚上怎麼回事,昏昏沈沈,腦袋發熱,心也容易劇烈地跳,牛大幾句話就撩撥得他神思不屬。勉強鎮定了聲音,呵斥:“別摸了,隔壁有人。”
“誰?”
“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剛才有人來啊。”
“知道,我躲了。”
“躲在哪裡?”
“牆後。他們走了,我就翻進來了。”
“……他們帶了你師兄來。”
“師兄?”
“樂守欽?”
“是我師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