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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等目空一切的威風?
跪迎的京官都快揭竿而起了,你算個什麼東西,就算大家好位列不急王公,也不能這麼糟踐人吧?
皇帝遠遠看了目中陰沉一閃即逝,但還沒等他重新醞釀好情緒,就看見打頭的王公大臣下馬向年羹堯問候,而年羹堯居然仍然不下馬,只是點頭應和而已。皇帝面色陡然僵硬,但他很快就恢復了面目含笑的溫和神情,雙手上前拉起下馬下跪行禮的年羹堯,君臣在光天化日之下互訴衷腸。
胤禩對這一切看得津津有味,連先前滿腹辛酸氣悶都顧不得了,睜大眼睛仔細挑著撫遠大將軍失禮御前無人臣禮的次數,最後雙手雙腳的指頭都用完了還要倒回來數。這年羹堯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自大,虧得老四還能一直笑到掌燈時分,留了膳又殷勤話別才放年羹堯出宮。
……
只是曲終人散、場面戲做盡之後,胤禩才後知後覺想到一個問題:皇上命他留在暖閣。白日裡發生了這樣的事,皇帝現在必然一肚子火兒無處發洩,誰會做出氣筒簡直不言自明。
胤禩簡直想要裝作腿腳不利索絆倒在地暈厥過去算了,居然整個下午都忙著看戲忘了佈置出宮事宜。這時一道留下來議事的怡親王先起身告退了,皇帝一看胤禩也打算站起來,先一步開了口:“你身子骨兒不好,今日久凍已是為難,你做朕了攆子出宮,進出右掖門也不必下攆。老八留下,科爾沁臺吉不日來京,你總理理藩院,拿個章程給朕議一議。”
怡親王聞言強自按下心中不解,理藩院迎送蒙古王公早有規制,按章辦理就是,何須漏夜議事?用這樣明晃晃的藉口留八哥下來,其中必然有問題。再想往下思量開去,他背後卻忽然生出一陣陰寒之氣,偷偷抬眼卻只看見皇帝狀似隨意地揮手讓他退下,並且讓人跟著一路護送,回了府又說要遣太醫院的過去。
胤祥不敢再多想下去,揣摩帝王心思是死罪,他已經吃過一回虧,十年囫圇早已學乖,撿了自己四哥老路子學著——做個純臣。拾人牙慧的東西難免落人一頭。衷心這個東西,他可有騙說自己騙過有過,卻騙不了所有人。
……
胤禩看著胤祥躬身退下的身影好生羨慕,但他已經失了僥倖掙脫的機會,只能引頸就戮。
一陣沉默之後,胤禩聽見上頭摺子開合、湖筆落墨的聲音反覆幾次,最終輕輕一聲‘啪’響,皇帝起身往後殿走去。
胤禩一陣警覺,就聽見蘇大總管為難的聲音:“王爺,皇上往暖閣去了。王爺還請移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胤禩反倒冷靜下來,死馬一隻了。
進了後殿,卻被大總管一路引至偏殿浴間裡。皇帝正由兩個太監服侍著除服,胤禩跟進來鼻間呼吸間全是溼暖水汽,還沒看清楚周遭便聽皇帝說道:“今日你腿也凍了,這湯裡放了鬱金和扶蘇,你也過來一道。”
胤禩雖然遇見過更壞的情形,但仍繃不住臉頰飆血雙眼冒光。角落裡皇帝從恂郡王府上搶來的那個宮女上前為胤禩解開釦子,又慢慢除了中衣。隨著衣衫漸漸剝離,胤禩不免神遊,自己到底是如何一步步落入這個屈身侍奉的地步的?
是不是當年與老四決裂相背而行之時,就註定了今日結局?可誰又天生是個輸家,老四折辱自己真要至死方休不可?
皇帝隔著水霧看他從憤怒緩緩轉為平哀的容顏,有那麼一刻居然以為老八會哭出來,仔細看去,卻發現這廝分明是在笑!且笑不達眼底。
“都滾出去。”皇帝吩咐,正在為皇帝松肩的宮女嚇得哆嗦起身,連同替王爺除衣的人一起手腳並用將人扒光之後迅速退下。
“過來侍候朕,該做什麼不必朕說。”
胤禩只想抓起旁邊的一桶浴具劈面砸去。
作者有話要說:八爺又作繭自縛了,這個時候看啥戲啊,跑啊。
所以說瘸腿的不行吧?
繼續走甜蜜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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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生而同襟 。。。
皇帝一肚子氣悶無處著力;眼見老八捉了布巾子傻兮兮呆在原地就是不肯上前;哪裡還有耐性?他呼啦起身;渾身帶著水地往胤禩立著的這邊走過來。
胤禩才退了一步就被胤禛一把撰住腳脖子往下拖;他失了穩頭搖晃幾下,跌跌撞撞踩進水裡,與另一個同樣赤身露體的人歪纏一處。
胤禩沒有忽略皇帝身上如有實質的怨憤暴躁;而其中的緣由他更是比任何人都更為明瞭。胤禩以為這個時候順從或許更能順應形勢,中午那一場皇帝意猶未盡的意思已經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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