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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華菁恭恭敬敬地道:“公子是教主的師兄,便是本門的師伯,弟子執禮恭謹,原是應有之義。”
非業道:“你師父又有甚麼話說?”華菁道:“便是按上一回的計議,那囚車已經修好了,倘若師伯看著覺得不錯,今日便可動身。”
非業嗯了一聲。華菁道:“師伯請看,這一根鋼柵其實是活動的,只消按住這裡,兩頭一擰,便可開啟。”話聲中夾著“咔嗒”、“咔嗒”兩聲金屬相擊的輕響,似是他一面說,一面便扳動了鋼柵機關。
華菁又道:“師伯坐了這囚車一路進了大內,等皇帝親來審問,便開啟籠子,制住了皇帝,不愁他不吐露玄石令的下落。”
陸通心道:“原來無想打的是這麼個破主意。”
華菁又道:“那皇帝知道師伯武功了得,親審之時,自必帶了大批御前侍衛相護。禁中高手武功有限,自不能同師伯相比。再者師父、弟子和教裡幾名高手都扮作押解的旗丁跟隨,便不能一同到得皇帝跟前,也好在外接應。這一來足保萬無一失。”
陸通聽到這裡,不禁肚中暗罵:“這滿嘴裡跑舌頭的王八崽子!天下哪裡有萬無一失的事情?倘若當真像你說的那般容易,你師父怎地不自己一個人去?”正在這時,腰上一陣酥麻,被封的穴道已然解開,一躍而起,撲到了窗前,就眼窗欞,向外張去。
只見院當中停了輛囚車,瞧來便是先前兩人坐的那一部,只是原本炸得四分五裂的底座如今平滑無缺,斷開的鐵柵也是根根齊整,心道:“這鬼教的木工鐵匠工夫倒也十分了得。”
非業道:“奪令之後,如何脫身?”華菁道:“這一節師父早已有計較。”自身邊取出一個小小卷軸展開。陸通遙遙看去,只見繪得是密密層層的宮殿樓閣,不知有幾進深淺。
非業道:“這是皇城麼?”華菁道:“正是。”手指著一座宮殿,道:“那皇帝平常召見心腹大臣議事,多在寶翰宮和御書房這兩處,偶爾會去到崇文閣。他要親審師伯問話,事關隱秘,必不會張揚其事,崇文閣地處較偏,有小路穿出東角門,正可以悄悄抬進來那座囚籠,十有八九,便是會去到那裡。”食指在那宮殿上輕輕一點,畫了一個圈,笑道:“師伯拿住了皇帝為質,喝令開了東角門,出去不遠便是景龍門護城河,教主在那裡伏下人手接應,快馬出京,經十里橋接手,調換馬匹,過紫松林再換一回……” 一路滔滔說了下去,最後笑道:“等出了齊水鎮,咱們相貌打扮全改換了,哪怕天王差了天兵天將來,也捉不到咱們了。”
非業點了點頭,忽地抬起頭來,向陸通這裡看來。陸通一怔,隨即推開窗子,縱身躍出。
華菁吃了一驚,向後退了兩步,看清了陸通,滿臉堆笑,向他拱了拱手,笑道:“陸公子身上可大好了?” 陸通搖頭道:“本來很好,見到你便大大地不好。”華菁目光閃動,道:“陸公子此話怎講?”陸通道:“我一見你,手腳便到處發癢,不落在你鼻子上,這癢癢總不得好。”
華菁笑道:“陸公子便是愛開玩笑。在下改日有暇,自來和公子切磋一番。今日師尊有令,卻是不能耽擱。”轉向非業,道:“寧王前日已經回京覆命,這裡囚車若在路上耽擱久了,怕便引起皇帝疑心。陸公子既已痊癒,師伯再無掛心之事,如今事不宜遲,便請趁早上路。”
陸通道:“慢著!你先告訴我,那皇帝老兒作甚麼要捉了非業去?”
華菁笑道:“自是因為師伯身上有一樣大大的好處,那睿宗皇帝聽說,大是心動。”陸通奇道:“皇帝可不會想學武罷,難道他也喜歡……”一語未了,忽地省悟,叫道:“他想長生不老?”
華菁道:“古往今來的帝王,有哪個不想長生不老?權位在手,天下獨尊,便想千秋萬載地享用下去。當今這位睿宗皇帝年歲雖然不大,到底也逃不過這一道關口。”陸通道:“他怎會知道非業的事?”華菁道:“那一日魏國公府裡聚會,過後趙晞自是一五一十上奏了皇帝。多半是皇帝起了疑心,再查上一查,沒有查不出來的。”
陸通冷笑道:“皇帝未必便瞎起疑心。難道不是你鬼教裡的梅娘跟魏國公吹的枕頭風,再攛掇皇帝下手逮人?”華菁笑道:“哪有此事?似師伯這等人品出眾,到哪裡都十分招人眼目,只消見過他一次的人,便決計不會忘記。他這幾年間容貌毫無變化,這等奇異之事,早晚也會吹到皇帝耳中。”
陸通哼了一聲,道:“皇帝既想長生不老,正好請他也入了鬼教。教主得玄石令,皇帝成老不死,豈不是一雙兩好、大家得了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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