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2/4 頁)
這一語出口,陸通登覺非業身子劇烈震動了一下,心中一凜,抬頭便向他看去。他臉上塗了厚厚的易容藥物,看不出臉色變化,然而眼中神色急切,分明是要想問甚麼,又強自忍下,緊緊地抿起了嘴唇。
華菁抬起手來,擦了擦嘴角鮮血,微笑道:“承你手下留情,在下不是對手,”說著轉身便要下臺。
非業心中激盪,情不自禁地搶上一步,道:“且慢!”
一步踏出,突覺腳下一空,身子急速下墮。非業應變迅速,袖底一道鎖鏈飛出,纏住了擂臺邊一個花架,略一借力,便向上飛起。驀然間頭頂人影晃動,一柄雪亮的長劍照他當頭砍落。這一劍夭矯靈動,凌厲狠辣,來人顯是一等一使劍的高手。非業手中抱了一人,輕身功夫原本便大打了一個折扣,這時身在空中,更是無從迴轉,當即伸指在那劍身一彈,當地一聲大響,那一柄精鋼鑄就的寶劍從中斷折,半截劍尖遠遠飛了出去。
這一阻礙,提起的一口真氣登時便在胸間滯了一滯。對方反應極快,大喝一聲,將手中斷劍迎面擲了過來,緊跟著猱身而上,一掌向非業脅下拍來。非業側頭避開劍鋒,隨即反掌相迎,掌力甫交,忽覺左側一道陰寒內力襲來,不偏不倚,卻是正對著陸通背心而去。
非業身子急側,將陸通身子避在一旁,便覺右脅下奇寒徹骨,被無聲無息地印上了一掌。胸中內息驟沉,足下虛空,兩個人一起向地底急落。
臺下眾人眼見奇變突生,都驚得呆了。擂臺高出地面丈許,底下的人難見檯面端倪,只聽得地底訇隆隆作響,又夾雜著錚錚巨聲,似是金屬相撞。眾人見這花會擂臺下竟然伏藏瞭如此厲害的陷阱,相顧失色,無不心驚,心中俱掠過了一個念頭:“難道是洛陽雲家勾結了朝廷,要將與會的武林人物一網打盡?”其時朝廷雖不禁武,然江湖中人與官府互為疑忌乃是歷朝常例。這一日寧王到場觀擂,許多人心中早有些不自在。這時變故一起,登時人心惶惶,有沉不住氣的伸手便去掏摸自己兵刃,心細謹慎的便四下察看退路。
宋大成大喝道:“甚麼人!”飛身躍上擂臺,一望之下,不禁張口結舌,只見臺中央木板陷落,現出一個數尺見方的大洞,一塊暗沉沉的蓋板不知是金是木,嚴絲密縫,覆住了洞口。地底聲音止歇,蓋板下猶自有隱隱回聲不絕。
他抬起頭來,見洞旁站著三人,除去華菁,另有一個四五十歲,富商模樣的中年人。第三個人蒼白瘦削,藍衫長劍,正是岐山派掌門池彥之。
那胖胖的富商模樣的人向他咧嘴一笑,拱了拱手,道:“見過宋總管。在下唐維,原是天子腳下一個小小生意人,承沐天恩,現領內府採辦。”他自報來歷,只聽得宋大成更是一頭霧水。他武功雖高,卻乏應變之才,只還了一禮,並不答言,心中只想:“花會擂臺的事無關大小,皆由莊主同我親力親為——可臺下如何來的這般機關?”不由自主,便向東首望臺上雲博看去。只見雲博面色寧定,對這一場變故竟是有若不見。
唐維笑嘻嘻地道:“宋總管,在下同你引見引見,這一位池彥之池掌門,乃是寧王大人的幕賓,最受大人器重不過。”忽地提高了聲音,向臺下道:“眾位不必驚慌。我等奉了寧王爺鈞旨,擒拿一干作亂犯上的逆賊,卻與洛陽雲老大、花會擂臺的眾家英雄不相干。如今人犯既已就擒,便請……”
一語未了,突聽得身後喀嚓一響,跟著“啊”地一聲大叫。唐維愕然轉頭,只見洞口蓋板破了一個大口,原本站在一旁的華菁卻已不知去向。
陸通被非業抱在臂中,一齊往洞裡直墮。耳畔風聲呼呼,這一跌竟有數丈之深。黑暗中目不見物,只聽得四下裡吱吱嘎嘎聲響不斷,跟著頭頂砰砰兩聲大響。——便在這一刻,一隻腳踏上了硬地。
陸通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覺非業雙足在地下一蹬,重又躍起。他手中提了一人,直若無物,雖不如陸通的拾羽步那般進趨如電,論起騰挪如意,則又更勝一籌。身形拔起,手中鎖鏈跟著揮出,捲住了頭頂一物,資力而上。
陸通不能如非業一般能在暗中視物,瞧不見周遭情形,覺出非業攀得數下,便停了下來,只暗自納悶。忽然間頭頂譁喇一響,天光瀉入,所在竟是一個巨大的牢籠,數十根精鋼鑄就的柵欄交叉扣合頭頂,根根都有手臂粗細。
跟著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砰地落在籠上,距離兩人頭頂不到半尺。
原來非業一攀上籠頂,手中鎖鏈自柵欄間急擲而出,內勁貫處,便將上方的蓋板打破。鎖鏈隨之迴繞,纏上了一旁的華菁腳踝。華菁先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