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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王公貴族家裡的教養嬤嬤都特別遭恨,她們大多沒結過婚,一到四五十歲的年紀性情就變得極其詭異,煩躁易怒,常常揹著主子打罵小孩兒,做事吹毛求疵雞蛋裡挑骨頭,活生生一個母夜叉。”肖子夜端著下巴若有其事地看了看李恪誠,十分認真地點點頭道:“原來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子端,這些年苦了你了。”
李恪誠剛順了氣,被肖子夜這番話說得又噎上了。
“你從哪看出來這麼多烏七八糟的東西啊?秦嬤嬤四五十歲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怎麼可能受她虐待。”李恪誠無奈地搖搖頭,“再說了,安國忠王府是什麼地方,怎麼會容得下這等奴才欺主的事。”
“那你臉上那種如釋重負的表情想讓人怎麼理解啊。”肖子夜扁扁嘴,“我還以為她不得好死你很開心呢。”
李恪誠:“……”
除了對上魏璇,肖子夜在鬥嘴上一向是不敗的,是以對又把李恪誠堵得窩火這碼事絲毫不在意,不僅不在意,還十分大方地牽著人家的手把人帶到秦嬤嬤的屍體前,壓下秦嬤嬤的嘴唇給他看,道:“瞧見沒,黑的。”
李恪誠有些怨念地瞥了肖子夜一眼,把注意力放到了正事上。
秦嬤嬤的屍身從外表來看是標準的壽終正寢的樣子,既沒有外傷,死者表情也很安詳。從事一個行業久了,多少都會培養出些敏感性,更不用說肖子夜這個天才,洞察力更是可怕。一般來說,沒有人會在入殮的時候去翻老太太的嘴唇,畢竟大燕朝並不講究含口。
李恪誠看著秦嬤嬤黑黢黢的嘴唇內側,心裡暗暗讚歎肖子夜的細緻,換了別人還真未必能查著這個,看來自己叫肖子夜過來還真是叫對了。
“你是怎麼想到翻人家嘴唇的?”李恪誠不禁問道。
“我第一眼看到秦嬤嬤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也說不出是為什麼,就存了心思檢視檢視,誰承想剛一檢視口鼻就發現問題了。”肖子夜又拿起秦嬤嬤的手腳看了看,沒在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有些疑惑地說:“這毒挺奇怪的,從表面看完全看不出秦嬤嬤是中毒了。她的指甲顏色也很正常。”
肖子夜抬眼看著李恪誠,略思索了一下,還沒待開口,李恪誠就猜到了他想問什麼。
“秦嬤嬤是個很和藹的人,府裡上上下下的跟她關係都不錯,從沒聽說她和誰結過樑子,倒是不少人受過她的恩惠。老太太沒兒沒女的,又上了歲數,對年輕人都特別慈祥,斷不會是王府中人做下的。”李恪誠頓了一下,眼神明顯冷了幾分,語氣上也不自覺地端出了小王爺的架子,倨傲而冷厲:“敢在安國忠王府裡動手殺人,這可不是尋常之輩做得來的,膽兒還真大。”
肖子夜聽他語氣這麼肯定,也不再多說。今天來王府,主要是為了給秦嬤嬤入殮,仵作入殮主要就是給死者化化妝什麼的,用的胭脂水粉一般事主家裡都會給備好的,所以肖子夜並沒帶著他那一箱子傢什。現在肖子夜想要從秦嬤嬤嘴唇上刮下來點東西回去研究,一時就沒找到趁手的工具。
李恪誠知道肖子夜是在找工具,也跟著在秦嬤嬤屋裡翻找,這找著找著,李恪誠就覺得不對勁了——怎麼總有一道賊兮兮的視線盯著自己啊。
預感極其不好的李恪誠轉過身,果然就看到肖妖孽正眨著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貌似純良無辜地望著他。
“你想幹什麼……”話一出口李恪誠就想給自己一耳光,問什麼問啊,就該拔腿走人!
肖妖孽笑了,笑得一分清純兩分壞三分妖氣四分媚,放了別人早就拜倒石榴褲下了,可李恪誠現在只想跑。
肖妖孽就這麼靠上來,和李恪誠的胸膛貼得緊緊的,熱烘烘的呼吸撲在李恪誠的胸口上,白玉一般的小手在衣襟上輕輕一劃,就探到了裡面。
隔著衣料,肖子夜感受著李恪誠快速而有力的心跳,將自己纏綿悱惻的眼神柔柔地映入他的眼裡,輕輕踮起腳尖,抬起另一隻手靈巧地一抽,青絲如瀑,驟然落下。
等李恪誠回過神來的時候,肖妖孽已經從他衣襟裡順走了帕子,拿著從他頭上取下來的羊脂白玉竹節簪小心翼翼地颳著秦嬤嬤嘴唇裡的黑東西。
李恪誠出離的憤怒了,今天這是第幾次被他耍了啊!
“肖子夜!你到底……”
“我不是隨便的人。”肖子夜輕飄飄送過來一句話,卻是都沒回身看李恪誠一眼,“你見我還跟誰這樣過?”
李恪誠就是有天大的火氣,在肖子夜少有的溫柔正經的語調中也全都煙消雲散了。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