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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主僕二人相談的時候,阮盡歡卻在打量沈恙。
果真是當得起一個“恙”字的,面色蒼白,滿臉的病容,可是眼神卻很是犀利,露出來的那雙手真的是骨瘦如柴,到了天都之後他才聽說關於沈恙的事,聽說他生下來的時候就是這病弱的模樣,本來是不能夠活下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驚無險地活到了現在,竟然還建立了雄霸東朝的無恙商號,沈恙的名字現在可是家喻戶曉,比阮盡歡有名多了。
“原來阮公子當初也為我無恙商號行過方便,此處不便,還請移步。”沈恙聽了莊含青的話之後,也對阮盡歡好奇了起來。
阮盡歡本來就無聊得緊,也就答應了。
一行四人,阮盡歡跟沈恙走在前面,三喜跟莊含青走在後面。
那莊含青就是當日帶隊過小扇關的青衫文士,端的是很有膽識。
來來往往的人手上都提著花燈,沈恙見阮盡歡兩手空空,不由問道:“阮公子為何不買盞花燈來玩?”
阮盡歡看到花燈就容易想起舊事,他只是一笑,卻不想告訴別人,“正想去看看。”
他這樣一說,幾人都停了下來,看他走到了一邊賣花燈的攤子前。
賣花燈的是個打扮很樸素的中年婦女,已經不是那一夜那個老伯了。
阮盡歡拿起一盞虎頭燈,看了看裡面放著的蠟燭,“大嬸兒,你這花燈裡的蠟燭都是這麼短的嗎?這麼短怎麼能夠燃到天明啊?”
那大嬸兒見阮盡歡穿得雖然不是很富貴,但是身邊的人卻是氣度不凡,哪裡敢怠慢,忙堆著笑說道:“客人您可別說笑了,這哪裡的花燈都是這樣啊,蠟燭都是一樣長的,可沒有能夠燃過夜的花燈。”
阮盡歡一下就愣了,他的眼神似乎一下飄遠了,卻還是繼續問那賣花燈的大嬸兒,“我要是價格翻個倍,能不能給我點個長點的蠟燭?”
沈恙跟莊含青對望了一眼,都覺得阮盡歡的言行很奇怪,從來沒見過人這樣買花燈的。
“哎喲,這事兒我倒是也想,可是您看看,這花燈的高度只有這麼一點,要是放長的蠟燭進去要不是放不下,要不就是會把燈燒壞,您就是價格翻倍我也做不了啊。”
“哦。”阮盡歡淡淡地應了一聲,似乎早就有預料,然後就放下了燈,轉身招呼沈恙跟莊含青離開。
莫名其妙,問了一陣又不準備買。
沈恙覺得這人很奇怪,他從江南來天都沒幾天,阮盡歡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天都,想不聽到也難,只是今晚見到的阮盡歡跟傳言之中似乎有些不一樣。
他們找了一家普通的酒樓坐了下來,點了幾盤小菜,要了一壺好酒,阮盡歡拉三喜坐下了,沈恙也拉了莊含青坐下。
“沈老闆可知,我感激你並非是因為小扇關一事。”
“哦?願聞其詳。”沈恙想不到還有別的理由,他跟這個阮盡歡什麼時候有過交集?
阮盡歡又想起去明月布莊殺價的時候乾的那些事情,“山陽城有個布莊叫做明月布莊,我在裡面自稱是沈木易,冒充成了你,打著仁義的旗號騙了那魏老闆一批布,後來的事情,沈老闆你恐怕比我清楚吧?”
“原來是你。”沈沈恙失笑,那沒有血色的臉看上去終於多了幾分生氣。
“無恙商號的訊息,真是靈通,我在小扇關問了你身邊的這位謀士,說那批貨物是運去賑濟江北的,還在市井上聽說了你給江北的災民發衣服的訊息……”阮盡歡那個時候就有一種奇怪的預感,沈恙去賑濟江北的舉動全是因為自己在明月布莊假冒他的名姓,可是無恙商號最注重的是名聲,所以唯一的解釋是沈恙為了無恙商號和他個人的信譽履行了阮盡歡這個冒牌貨說出的承諾。
沈恙搖頭,“阮公子是個很聰明的人。”
莫名其妙地一句話。
阮盡歡今天心情不好,懶得再說話。
一張桌子上安安靜靜地。
漸漸地,人多了起來,街上也更加熱鬧,東朝的風俗就是這樣,燈會逛夠了,就是上大燈遊會,還有吹歌的隊伍。
這人一多,阮盡歡才發現好位置很快就要沒有了,他忙拉了三喜招呼沈恙跟莊含青,就往欄杆那邊擠。
沈恙平日裡身子有病,不適宜這種人多的場合,可是看到人多了之後也有種很奇妙的感覺,莊含青在一邊為他開道,很快他就站在了阮盡歡的身後。
天都的燈會遠比山陽的燈會來得浮華豔冶,也更富麗堂皇。
這裡似乎沒有窮人,沒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