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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自己被抓住的時候關起來的那些日子,巨大的恐懼讓他已經完全失了進退,他一直不斷地喊著“救我、救我”,然而沒人搭理他。
他一個個地看過去,目光落在阮盡歡的身上,立刻就連滾帶爬地向他撲過去,他知道整個寨子裡雖然都怕阮扒皮,可是阮扒皮其實是個很心軟的人,只要求求他,讓他給大當家說個情,說不定,說不定可以死裡逃生的,“阮四當家,你救救我,我真的只是鬼迷了心竅,錢財遮了眼睛,阮四當家——”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爬到阮盡歡的身前,就已經被薛忘音一腳踹開。
薛忘音很清楚,阮盡歡只怕將這二愣子千刀萬剮的心都有。
果然,阮盡歡慢慢地勾起一個笑容,“前些天,我們去錯了地方,在明月峽折了三十多弟兄。”
二愣子搖著頭,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是你們走錯了地方,我說的是小扇關!不關我的事!”
“啪——”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隻茶碗砸到二愣子的頭上,那半碗茶水散成水花飄了一地。
阮盡歡不笑了,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心裡想的卻是可惜了那半碗茶,“你若是沒有把地圖畫出去,世上是不會有哪支商隊會傻到選擇橫穿明月峽的。”
山賊們沒有想到,阮盡歡的微笑固然是閻王爺的傳召,可是阮盡歡不笑的時候,閻王爺其實已經走到了你家門口。
明月峽地勢太險,前後連線的道路極其狹窄,一個不小心就能翻下崖去,所以南來北往的商隊就算知道小扇關這邊有山賊,也寧願走小扇關,在小扇關被山賊剝了財總比在明月峽丟了命好。
二愣子瞪大了眼睛,像是沒有想到寨子裡的阮四當家今日會這麼無情,他長大了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眼前立刻就一片血紅,他已經被阮盡歡那一隻茶碗砸破了頭。
忽然之間,二愣子嘴角溢位一縷黑血,渾身抽搐著就躺在了地上,沒有了聲音。
雁流水一下就站了起來,然而於羨比他更快,已經起身去檢視情況了。
於羨彎腰掰開二愣子的下頜看了看,又試了一下氣息,搖頭道:“毒發死了。”
二愣子身上是帶著毒的,誰下的?
整個刑堂都安靜了。
阮盡歡伸手想要從茶几上端茶,卻摸了個空,他忘記自己才剛剛把茶碗摔出去了。
薛忘音把他的茶盞推了過來,他接過,淡淡說:“死了就死了吧。”
所有人看著阮盡歡。
阮盡歡端著茶碗,慢慢地揭了蓋子拂去茶沫,喝了一小口。
薛忘音看著他的動作,已不似方才那樣笨拙彆扭,十分自然。
阮盡歡笑了一下,“刻意去模仿的時候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不想著的時候卻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了。”
二愣子死了,誰也想不到事情會這樣發展,自然也就沒辦法再審下去了。
雁流水揮了揮手,“抬下去埋在墳場吧。”
他站起來,就要走出去,只是在經過二愣子身邊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忽然嘆了一口氣,道:“不過不必刻牌子寫名字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久沒有體會過這麼爽的感覺了……我愛更新我愛碼字我愛小說我愛大家!老衲是好人,這是老衲剛剛開張的寺廟,歡迎來燒香……
☆、第十章 坑爹的絕對悖論
風波過後,財神寨重新平靜下來,除了後山那一片新墳,似乎什麼也沒有改變。
阮盡歡的生活又迴歸了那種要死不活的狀態。
日上三竿起來,站在飛來石上拉薛忘音的袖子擦臉,跟這隻很潔癖的江洋大盜談談身為山賊應該具備的素養;早飯是不必吃的,但是午飯時候阮盡歡必定是第一個到飯堂的,偶爾吐槽吐槽大師傅的手藝又退步了,在飯桌上堅決地打破“食不言寢不語”的優良傳統,跟於羨拌拌嘴,順帶諷刺一下當天顏沉沙穿的衣服,當然啦,還要好好兒巴結巴結雁大當家;在寨子裡晃盪的時候就跟山賊們插科打諢,講講帶顏色的小笑話,要不就突然來個冷笑話,看著眾山賊凍死在當場,阮盡歡才會仰天狂笑三聲昂首挺胸大踏步離開……
這就是阮盡歡的生活,普普通通卻有滋有味。
但是於羨觀察了阮盡歡好些天,發現阮盡歡的確不是那麼簡單。
因為每天總有那麼幾個時辰,阮盡歡不在寨子裡。
他來山上這麼多天,也算跟山賊們混熟了,逐漸地,他也能知道山寨裡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