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起,靜靜躺在那簡陋的小小木棺之中,唯有華麗的衣衫如昔,金線紅綢、三年不腐,更叫德順潸然淚下。
哽咽了半晌,德順顫悠悠地枯手抬起,雙手捧著的乃是一隻華貴精緻的檀木匣子:“此箱,乃是皇上所賜,請將軍接賜!”
“是!”喬雲飛轉過身來,跪伏在地,雙手高舉過頭,接過了那匣子。
“請將軍開匣一看。皇上另有幾句話,希望將軍能開啟之後再說。”
男子雙手抱著那隻小匣,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終於輕嘆一聲,接過金鎖匙、開啟那小匣。
匣子內,乃是一層一層厚厚的紙摞,每張甚薄,摞來整整齊齊,望去時,能見著層層疊疊中,一個一個疊著的墨字,筆跡甚是熟悉。
喬雲飛微微顫抖著手,拿起一張看去:“雲飛吾卿,安否?今日合歡宮中桃花盛開,朕憶起當日賞春之時,卿曾言道極南之處有桃妖,日日著桃裳舞。玉門酷熱,未知是否能有春花可賞?卿宜珍重身體,軍中萬事莫過勞累。永翔永翊安否?卿安否?”
正要拿過第二張看時,忽而“!當”一聲,竟是一個頭暈目眩、手腳痠軟地斜斜倒了下去!
喬雲飛斜斜倚著桌案,案上文房四寶被他踉蹌間掀了一地,年輕一如往昔的將軍終於抬起雙眼,驚異地望著眼前的老宦。
德順跪在他身前鄭重磕了個頭道:“喬將軍請恕老奴失禮了。昔日劉昌公公早在將軍一入宮之時,就備下了此著,此丸無色無味,將軍的身子卻是經不住的。”
話畢,德順人已站了起來,行止也不如之前恭敬:“將軍既然心狠手辣,犯下如此重罪,即使皇上不願責罰,老奴拼了老命,也要代皇上行刑的!忤逆皇上、刺殺天子、逼宮奪旨、私擄皇子、謀害帝裔……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條都是誅殺九族的大罪!老奴不敢代皇上行此大刑,只是,劉昌公公也曾指點老奴一二,本來非到窮極末路之際老奴也不想拿出來;將軍哪……這世上還有的是比株連九族更讓你後悔的刑罰!特別是對將軍你……”
喬雲飛斜斜扶著,竭力掙扎著想要動彈一根手指,卻徒然掙出一身薄汗,不一時手足更行痠軟,頭暈目眩地眼見著德順靠近扶住自己痠軟的身子,一瞬間往昔之難彷彿又回來了。
床上的男子,絲毫無法動彈、發聲。
他睜大了雙眼瞪視著那雙枯枝般的手,隨著那手的靠近,不由得一陣戰慄。
眼見著那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漸漸來到領口,幾下動作之間,已嫻熟至極的為他解開了領子。
一絲冬日的涼風吹來,喬雲飛頓覺一陣雞皮疙瘩。
然而那手如行雲流水一般,繼續輕輕地拉扯著他的衣衫,漸漸將整個胸襟剝開……
一把蒼老的聲音如九霄之外遠遠飄來:“將軍,得罪了!恐怕這也是你最後一次被稱為‘將軍’了。”
“將軍慣來自視甚高,只是你生來如此的身子,就算得了皇上寵幸,又有什麼可憎恨的?皇上是逼迫了將軍,但那慣來是後宮中南風閣的慣例;之後皇上放過將軍、善待將軍、對將軍一喜一怒無不上心──皇上是真龍天子,老奴伺候數十年,從未見過哪個皇帝對嬪妃臣子如此珍視。即便將軍為了皇上當了回寵妃,又有什麼可值得將軍三番四次地以血復仇?”
“不過皇上不忍心的,老奴忍心。皇上不放心的,老奴定為皇上辦好這最後一件事。未知當將軍成了最卑賤的下奴之後,皇上還會不會如此傾心於你?當初就該聽從皇後娘娘的命令,早日了結了你!不過來時老奴也曾跟劉昌學師,他壓箱底的功夫,老奴都學了來,今日起,就跟將軍一樣兒樣兒的學出來看看……”
39 鎖刑(暗黑)
南風閣慣來,有一個不成文的定律,乃是負責訓誡的首領宦官,總是在訓誡之中施盡千百手段,以圖能夠完全控制孌寵。這些孌寵們一旦上位受寵,私底下又不得不老老實實受宦官控制,自然是好處多多。
喬雲飛份外受寵,乃是數朝來唯一一名未曾進宮便備受帝王寵愛的男子。劉昌昔日有許多手段,礙於熙帝都未曾使出,但他也早已事先埋下了伏筆,是以以喬雲飛今日功夫,竟然一開匣便立時中招。這也是為何,劉昌百般折辱卻又違背皇後密旨、未趁隙取喬雲飛之命的緣故。
“將軍,得罪了!恐怕這也是你最後一次被稱為‘將軍’了……”尖啞的嗓音在耳畔盤旋,喬雲飛卻漸漸迷失了神智,心中明知情況危急緊迫,卻無一絲力氣去支撐……
再次醒來時,喬雲飛張開雙眼,發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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