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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為仁德荃皇后,立誓此生再不立後。
新皇與已逝皇后同甘共苦琴瑟和鳴的故事在京都小姐太太的閨房中流傳,未嫁的小姐們紛紛表示若是自己是皇后,能夠被皇上這樣深愛著,就是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
殊不知,真正被彥宗深愛著的人,卻是懷著怎樣的心情。
彥宗再去看溫碧城已是蔣方派人從西寧傳回訊息的第七日,在此之前,他已經又是月餘沒有去看過他。
在沒有確認長驌是否安全之前,他怕自己只要多看他一眼,看見溫碧城那樣的眼神哪怕一眼,自己也會忍不住衝動的想要殺了他。
可就算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彥宗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殺了溫碧城,自己只會後悔一輩子。那是一種比明火炙烤還要痛苦的感覺,只要想到會失去這個人,就算是滿心的憤怒,整個心都被不甘心的仇恨所籠罩,所受煎熬的也只是他自己,可一想到會徹底的失去這個人,他就認輸了。他沒有辦法果斷的斬斷所有讓他痛苦的根源——永遠的失去那個人。
如佛經所說,愛慾之人如手執火燭,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他已經被燒到了手,皮開肉綻的疼,卻已經放不下了。
看守溫碧城的侍衛全部是彥宗的心腹,見是彥宗來了,均是不聲不響的行了禮,便輕聲替彥宗開啟了四處都被鎖死的房門。
彥宗推開門進去,吱呀的響聲讓本坐在窗戶前面的溫碧城立即站起了身來。他被囚禁於此太久了,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裡,終日對著鎖死的窗戶,久到他都快忘了,外面該是什麼樣的時節了。
彥宗看著溫碧城,腳步頓在了門口,
穿著玄色長袍的溫碧城已經瘦削到能夠看見手背上骨頭的地步,下巴也越發的顯得尖俏,面板蒼白的不見一點血色,總而言之是個瘦弱不堪的鬼樣子。
那次散去他一身的功力,也大傷了他的元氣,之後又遭受了來自彥宗的皮肉之苦,又終日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屋子裡面,又溼又冷,身體自然一點也不見恢復。
他憔悴成這樣,彥宗第一個感覺不是報復過後的痛快,只有悔恨和心疼,沒有辦法抑制得的悔恨和心疼。
不是喜歡的漂亮的東西被損毀了的可惜,而是手指被刺破心臟跟著被刺痛的感覺。
彥宗覺得自己快瘋了。
倒是溫碧城,他看了看彥宗,又默默的坐到了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看著彥宗。
彥宗沉默了一會將門關上,對溫碧城道,“長驌被找到了。”
溫碧城聽著,反應滯緩的應道,“是麼。”
慣有的笑意,帶著蔑視的笑意,沒有再出現在他本該翹起的嘴角。
彥宗突然想到,就是過了這個新年,溫碧城也不過二十二歲。
還是這樣小的年紀啊。
他看著溫碧城,又道,“千嵐,在往京都來的地方被朕派的人抓住了。”
溫碧城聽到這裡,目光似乎閃爍了一下,他慢慢笑了起來,道,“是死了吧。表哥那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被任何人抓住的。”
“沒錯,”彥宗死死的看著溫碧城垂下的眼睛,道,“被胡定風殺死了。”
溫碧城垂著眼睛,過長的頭髮慢慢的劃過耳際遮住了他的臉頰,眼睛也看不清了。
他默默的在心中重複著彥宗說的話,被胡定風殺死了。
千嵐,被胡定風殺死了。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徹底的被拋棄了。
他沒有了過去,也沒有將來,現在是稀爛的處境,他一無所有。
不對,他惡毒的想到,自己還有當今天子的恨啊。
這樣想著,他慢慢的抬起頭來,帶著惡毒的笑意,道,“陛下真的好手段。”
是彥宗派去的胡定風,原本胡定風是要找到煙霞為青石的兒子青崖玉解掉身上的毒蠱,結果卻是遲了一步,他所見到的,只是一具冷冷的屍體。
也是因為此事胡定風的行蹤被彥宗派出的人發現,彥宗得到訊息,不下天羅地網抓住了青崖玉,並藉此和胡定風達成協議,以青崖玉一命換千嵐的一命。
最後的結局是胡定風重傷,千嵐當場死亡。
溫碧城想到了當年韓品被胡定風當街斷腰的事。
“他的屍體——”
“送回了西寧溫宅。”
溫碧城抬起眼來,看著彥宗道,“也是該給我給結局的時候了,不是麼?”
彥宗走近了幾步,道,“是該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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