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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麼多的人命,到頭來,都不過是父皇手裡的棋子!都是為四弟作嫁衣裳!”他仰天長笑:“是啊是啊,一個野種,一個雜種,怎麼配得上那高貴威嚴的位子!哈哈哈——我早該明白的啊——哈哈哈——”
笑聲在江面上迴盪,一聲又一聲,悲切蒼涼——
趙葭韞看著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踉蹌而行,一聲一聲慘笑如哭如嚎。終一把掩了面,那淚水卻依舊滲過指縫,蜿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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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如玉,執子入局,塵埃落定。
林層秋神色如水殊無欣悅,只望著炎靖,淡淡道:“陛下,古語有云:他人有心,予忖度之。治國之道通於弈術,上者伐心,中者伐智,下者伐勇。望陛下切記。”
見炎靖慢慢點頭,林層秋一時覺得所有倦乏隱痛席捲而來,只微微一笑,手驟然垂落,寬展的衣袖拂過棋盤,噼裡啪啦落了一地棋子。
炎靖駭絕,一把抱住林層秋軟倒的身子,冰冷得可怕。
拙塵聞聲衝進來,只見炎靖緊緊抱住林層秋,而林層秋素來蒼白冷清的容顏上已微微浮起一層死灰之色。
孤燈沉沉,映著案上攤展的山川圖,筆墨勾勒的水澤山脈在明滅燭光下微微盪漾起伏。
陳桐專注地看著地圖,右手食中二指卻輕輕釦打著桌案,一聲一聲,不急不緩。如此極其規律的聲響聽在蘇福耳裡,只覺得心跳一下一下躁動不安難以忍受,但也不敢貿然上前相勸。
驀地,聲音凝固,陳桐的嘴角掠過一絲淡淡微笑,抬起頭來,正待說話,帳簾掀起,只見鳳嶽鳳群相繼而入。
鳳嶽將一方折起的雪白錦帕置於案上,這才在一旁落座。望向陳桐道:“這是炎瀚方才遣人送過江來的。”
陳桐展開錦帕,卻是一縷髮絲,沉黑中間雜銀白,在燭下耀如針刺。那錦帕上只題了三字:林層秋。黑墨襯著雪白,本該刺目異常,那三個字卻筆致清緩微和,望去只覺寧和一片。
見陳桐望向自己,鳳嶽點頭:“確是林相筆跡,決無虛假。”
“來人是怎麼說的?”
“什麼都沒說,留下這個就回去了。”
立在鳳嶽身後的鳳群微微一笑:“若是陛下在此,此舉姑且可以算作挑釁罷。”
陳桐笑吟吟地看著他:“那如今,小將軍又是怎麼看呢?”
鳳嶽沉聲道:“他不過一個孩子——”
陳桐微微帶笑打斷道:“聽聽無妨。”向鳳群點頭鼓勵道:“小將軍請講。”
鳳群也不看鳳嶽神色,面上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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