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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匕首如同飛鏢一般朝著花淨初射了出去,花淨初卻一動不動不閃半分,沈沐彥一慌,忙著起身過去想要彈開那把匕首,可是他才剛揮動右手,便扯動了手臂上的傷一陣無力,脖子上的傷口也使得他疼痛如絞,他沒有辦法,只能瘋了一般抱住花淨初。
那匕首刺中了沈沐彥的背心,花淨初突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他。
他離他這樣近,這是他們長大之後第二次這樣親近。
他就離得他這樣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鼻尖就擦著他的鼻尖。
看著他的眼睛,沈沐彥突然笑了,“淨初,你不會知道,這麼多年,我的時間除了用來寵你,就是愛你了。”
說著,他的身子緩緩地倒了下去。
沈沐彥的臉色本就蒼白,可不知怎的,他的嘴唇竟泛起紫色,整張臉都泛著黑色。
那匕首對準的是花淨初的心臟,沈沐彥抱住他,右邊後背受傷,並未傷到心房,可是他胸膛平靜,呼吸若有似無,幾乎和死人無異。
匕首有毒!
花淨初一慌,竟將吊著他的繩子完全掙斷,那繩子本就綁不住他,他之所以不逃,不過是不願意罷了。
他抱著沈沐彥,顫抖的手指伸向他的鼻間,竟沒有半點呼吸!
他一把推開沈沐彥,有些不敢相信,待他反應過來,忙著衝到藩王面前,揪住他的衣領。
“快,你要殺的人是我不是他,解藥,給我解藥!”
藩王也是慌了,沒想到竟殺了一朝太子,有些驚慌地說道:“這是我藩國獨有的奇毒,沒有解藥……”
“不可能!不可能沒有解藥!不可能!你趕快給我交出來,交出來!”花淨初瘋狂地搖著他的身子。
“本王沒有騙你,本王也不像殺太子,可真的沒有解藥……”
藩王的話還沒有說完,花淨初竟掰著他的肩膀,將他活生生地扯成兩半!
撕裂的血肉丟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花淨初整個人。
他回頭將沈沐彥抱起來,忙著衝出了地牢,他每見一個人,便會追問解藥,尋不得就將那人生生殺害,整個行館的人竟全被他活生生殺完。
不會的,沐彥不會死的,那只是一把小小的匕首,他在戰場上什麼傷沒受過,怎麼可能會怕一把小小的匕首,不會的……
他抱著他走遍了每一家醫館,看遍了每一位御醫,結果都是說沈沐彥已經死了,無藥可救,他幾乎已經發狂,那身衣服已不知多久沒有換過,上面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已經和他的傷口粘在了一起。
他就那樣揹著沈沐彥,幾天幾夜沒有鬆開過,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五官的模樣,滿是泥濘血汙,只能看到那雙格外明亮的雙眼。
他尋訪著所有大夫,殺遍了每一個救不了他的人,那些廢物!
“沐彥,沐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在那滿是銅鏡的房屋中,花淨初痛苦地掙扎著,似乎是回到了當年那恐怖的一幕,當年他只當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完全沒有在意,怎想竟會是這般結果。
“沐彥,沐彥……”花淨初瘋狂地吶喊著,沉浸在幻境中無法自拔。
“淨初,花淨初,”尹潯拉住他的手,柔聲喚著他的名字,“你別擔心,沐彥沒有死,你遇到了我,我救了沐彥,他沒有死……”
花淨初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似乎那是苦海中的唯一救贖,“沒有死,沐彥沒有死,我遇到了你,他沒死……”
“對,我是尹潯,我救了沐彥,他沒有死,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你揹著沈沐彥來千金坊求醫,我那時不在……”尹潯輕聲說著,帶他再度走向回憶。
花淨初揹著沈沐彥不知走遍了多少地方,他只記得那時候沈沐彥微微都有些發臭了,不過他全然不在意,依然揹著。
他打聽到千金坊坊主醫術極高,更是天下第一攝術師,便不遠千里趕到千金坊求醫,誰想那坊主竟然不在。
“你是誰?”郭小白看到闖進來的花淨初問,往日尹潯外出不在,千金坊大小事宜他多少能做些主。
“坊主?坊主呢?救命,讓他救救我的沐彥!”花淨初幾乎是哭著開的口。
“坊主不在,不知何時才會回來,你是有朋友要看病嗎?我可以代勞。”郭小白道。
他此言一出,管家頓時不悅,“小白,你難道忘了,坊主最不喜歡救些無謂的人,更不允許坊裡的人私自行醫救人,你不怕坊主生氣?”
薛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