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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湘凝就那樣跌在地上,靜靜地看著他,看了許久許久,直到先前點燃的那半截蠟燭都燃盡了,她終於回過神來,緩緩地站起來,離開。
孟寅楓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就帶著陸含煙離開了,這次他離開穿得不是陸湘凝改的那件舊衣服,而是陸含煙為他做的那件藏青色長袍,那緞子極軟,穿起來果然舒服。
陸湘凝一夜沒睡,聽著他們開門又關門的聲音,靜靜地出神。
他們離開以後,很快就傳出了皇上找到挽月公主的訊息,那麼多人冒認,這次終於找到了,據說皇上對她很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給她。
而孟寅楓,自然就是駙馬,不過孟寅楓自己提出要求,他想要來一次公公平平的科考,皇上本就對金科狀元不滿意,見他談吐不凡很是喜歡,特地為他再開恩科,就讓他與狀元榜眼探花殿前考試,皇上親自出題,殿前測試。
果然,以孟寅楓絕世才華,那三人根本無法和他同日而語,皇上當即決定,廢除三甲,命孟寅楓為金科狀元,並且徹查科舉賄賂考官一試。
大登科之後,自然就是小登科。
皇帝親自賜婚,擇好吉日,由駙馬帶著公主,金縷步搖,皇車轎攆,巡城一圈,要全城百姓瞻仰她的公主風采。
那場婚禮之大,怕是沒有人不知道。
那匹名貴的汗血寶馬,走起步子來都十分地穩當,孟寅楓一介書生騎在上面,也顯得十分高大威武。
他卻好像心不在焉,低頭看著自己的喜袍,喜袍裡面,他還穿了一件。
作者有話要說:
☆、金枝亂篇14含煙的記憶
那件衣服款式很舊,做工也不好,一看就是修改過的,很多地方都不合適,針腳也大得很,即使這樣,他依然穿在裡面,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帶走這件衣服。
看著街道兩旁百姓們的喝彩聲,他僵硬地扯著嘴角,想要彎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可是好像總是失敗。
這一個月來,他好像忘了怎麼笑,只會敷衍,只會勉強。
金榜題名,聞名天下,大小登科,他想要的,不是都得到了嗎?
他回頭看了看皇攆,回了皇宮以後,陸含煙適應得很快,彷彿她從未離開過皇宮,那身金縷嫁衣,襯得她格外好看。
她微微笑著,眼底滿是新嫁娘的幸福嬌羞。
這樣不是很好嗎?
他回過頭,繼續走著,皇宮就在前面,他的夢,就在前面。
後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他懶得理會,這樣的日子,這樣的場合,有騷動很正常,何況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不關心。
他原本不想理會,剛要夾緊馬肚子加快,突然聽到附近的百姓尖叫了起來。
“啊——殺人了!官兵殺人了!”
他皺起眉頭,大喜之日,怎可殺人?
他調轉馬頭,向騷動之處走去,百姓們原本都在跟著隊伍看熱鬧,這會兒全都圍了起來,官兵們正在努力驅散百姓,孟寅楓騎在馬上,高出他們許多,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間的情形。
地上一大片血泊,一女子躺在血泊中央,胸前有一個好大的血窟窿,一看就是被官兵的佩刀所傷,她似乎早已氣絕,幹瞪著眼睛眨也不眨,眼睛充血,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她的嘴角,卻在揚著笑。
殺她的那名官兵似乎也知道不能在這種日子殺人,忙著拖起她的屍體想要運走。
而那具屍體,竟是陸湘凝!
薛唐瞪大了眼睛,突然一下子被從異空間帶了回來。
他看著滿屋子的黑暗,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感覺到還拉著尹潯的手,這才反應過來。
天已經又亮了,他們已經在這裡待了一日兩夜,尹潯鬆開他的手,起身出門。
薛唐跟上他走在院子裡,因為時辰還早,除了守夜的下人再沒其他人,他二人就那般並肩走著,有種難得的祥和。
“沒想到,陸湘凝竟然死了,”薛唐道:“雖然她做錯事,不過畢竟也是因為喜歡孟寅楓,如今她就這樣死了,難怪孟寅楓會變成這樣。”
如今想來,郭小白丟掉那身舊衣服,孟寅楓好似瘋了一般,那件衣服,應當就是陸湘凝做的那件吧。
尹潯沒有說話,靜靜地走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尹潯,你打算什麼時候送孟寅楓回京城?”
“等。”
“等?”薛唐不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