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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無雙!』
如你這般狡猾的,恐怕天上地下也再難尋出第二,而本王……卻也心甘情願為你所俘。只是這樣鬱鬱寡歡的日子,不知還要過多久?
秋去了冬來,冬雪消融,然又是一年草木芳菲。時間愈久,便思念愈重,以前也是一個人月下獨斟,而今,除了寂寞還是寂寞。
他會想,這也是你算計之列的罷……那一年被不聞不問丟在閒雅居的滋味,看來,他是要讓他品嚐一生了。
皎月當空,夜色空濛,一縷弦箏倏然滑過。
淮王手指一顫,杯中的琥珀瓊液灑去大半。琴音縹緲,很遠又彷彿很近,泠泠鬆鬆,挑撥著他心裡的那一根弦。
他放下酒盅靜靜地聆聽,然後問道,「是誰在撫琴?」
常青躬身回道,「府上新來了一位琴師。」
淮王瞭然地點了點頭,而後起身,循聲而去。
琴聲來自湖邊的假山之中。一抹月光疏漏而下,黯淡的光線下,一人席地而坐,腿上擱著一具舊琴,手指撩撥,倏然忘我。
似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琴音止,彈琴之人緩緩回身……
淮王滿心的期盼,卻是失望了,面前之人顯然不是他朝思暮想的人,而那一張無雙的容顏,任是誰都過目難忘。
「奴才見過王爺。」那人慌忙跪下行禮,琴被丟在了一邊,「奴才斗膽深夜在此練琴,驚擾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淮王擺了擺手,「你繼續練吧。」便轉身走了,腳步略有踉蹌。
一瞬間,各種情緒紛湧而至,後悔,不捨,思念,心疼……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想起了他的不卑不亢,想起了他的倔強傲氣,想起了他把琴藝視作生平最大的驕傲……他的犀利刻薄,他的才華卓絕,他一笑淡然,如風清,如雲淡……還有很多很多……
思念如荼,堪堪瘦了風骨。
公子無雙 37
一連幾日,淮王都招了那個新來的琴師為他撫琴,那人算不得精湛的琴藝,卻因著幾處極似陌玉指法的絃音而變得彌足正珍貴起來。
而他,便也在這支離破碎裡恍惚著尋覓那人的身影。
淮王醉眼微醺,眸眼微合,手指把玩著墜在腰間的玉佩。一曲完畢,琴師靜待吩咐,淮王緩緩睜開眼來,將那琴師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問道。
「你師承何處?」
那琴師拎著衣襬起身從琴臺後走了出來,然後跪在淮王面前,「稟王爺,奴才師承金陵太遲散人。」
「哦?」淮王吊起眉毛,不太相信,「太遲散人的琴韻本王也聽過,但是你的琴音裡似乎還夾著其他人的指法。」
「曾有人點撥過奴才,太遲散人指法嫻熟,並非奴才這種模仿得來,而指點奴才的人說這樣的指法可以彌補奴才的不足,不想如此細枝末節之處,還是讓王爺察覺出來。」
「那這位指點你的高手又是何人?」
「不過一位居士,想也是懂琴之人,只是奴才答應過不在他人面前提起,想是喜歡清靜怕人攪擾。」
淮王蹙眉想了想,然後道,「今兒本王心情不錯,你想要什麼賞賜,儘管開口。」
既是王爺親口封賞,便可無所顧忌,琴師說道,「嘗聞傳世名琴『獨幽』便在王府之內,獨幽乃琴中鴻寶,天下研習音律者皆都趨之若鶩之物,不知奴才可否有幸一睹?」
淮王勾著嘴角饒有興味,「你直說你想要那琴不就行了,何必拐彎抹角?」
琴師低下頭去,「奴才不敢。」
「呵呵!」淮王笑了兩聲,「那本王問你,天下琴藝最高的是誰?」
琴師猶豫了一下,老實回道,「回王爺,天下琴藝最高的乃是無雙公子,無雙公子一曲『廣陵止息』無人能出其右。」
「你彈得了麼?」
「奴才學藝不精,恐怕空有其音而無其韻。」
淮王斂下眉頭忖了片刻,臉上醉意略去,「本王也不為難你,你若是能彈『廣陵止息』,休要說『獨幽』,就算是『九霄環佩』本王也可弄來賞你。」
琴師臉上掠過一抹驚喜,隨即又為愁容所代,「廣陵止息」全譜四十五段,開指一段,小序三段,俱名止息,大序五段,正聲十八段,亂聲十段,後序八段,非常人所能詮釋。聽聞當年無雙公子也是得高人點撥,才領會此曲精髓,看來這賞也不是白得的。
「奴才自當盡力練習,望能早日領略其中奧妙。」
淮王將他揮退了下去,然後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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