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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條命。”
“你對他可以十年如一日,我怎麼就不行。”邱書藍苦笑,“當年你從大瘴沼澤跑到無上城求援,慌亂無措,被攔在城外,是我幫你,帶你去找城主。”
回憶慘烈,駱元閉上了眼睛。
邱書藍痴迷地看著他,“第一眼見你,再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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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元抬了抬下巴,示意趙刑去聞撿那邊做樣子,然後笑道:“我當時可夠狼狽的,你也看得上?”
邱書藍勉力靠坐起來,“我還記得你穿的衣裳,衣襬用金線縫了一隻小老虎,雖張牙舞爪,卻憨態可掬,著實可愛。”
駱元道:“你看的倒仔細。”
邱書藍道:“怎麼能不仔細。我巴不得鑽進你心裡,知道你時時刻刻在想著什麼……你別生氣,這都是我的錯。”
韋秦川不著痕跡看了眼駱元,對方臉色很不好看。駱元屬虎,金虎又是他們族人最喜愛的獸類。從前每件衣裳上,都有他孃親手繡的金絲幼虎花紋,滅族後,只剩下最後一件。
駱元道:“我現在倒真對你說的感興趣了。你儘管說,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
邱書藍道:“你感興趣就好。我以為這輩子沒有機會講給你聽,當年的事,我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城主帶著我們進了大瘴沼澤,越走越深。裡面霧氣沉沉,樹影都是模糊的,耳邊總有奇怪的水濘聲,不知道哪裡是盡頭。你很急,口中念著族人的名字,除了你爹孃,最多的便是阿彌。後來快到你們族人生活的地方,才漸漸可以看到天空。我們一邊躲藏,一邊找人,終於救了……”
駱元冷冷打斷:“這些事說它做什麼,說我不知道的。”
邱書藍也不生氣,柔聲道:“是,這些你不愛聽,我不講。”他中了奇毒,劇痛如萬箭穿心,面上卻絲毫不露,只道:“我領命去尋倖存之人,一路上總是想著你怎麼樣,在做什麼,有沒有好一點……我盡力去找了,十餘天一無所獲。敵人有備而來,自然不會輕易留下活口,一把大火將你族人的屍首都燒得一乾二淨。直到最後一天,我在一條河流的下游,發現了一個受傷頗重的人。那人在河裡飄了十幾日,身上臉上盡是傷口,只剩最後一口氣。我一眼就看出他是誰。”
駱元問:“是誰?”
邱書藍道:“是你的阿彌。”
聞撿很配合:“啊?啊!”
駱元假裝想了想,道:“你一直知道他沒死?你又怎麼會認得他?”
邱書藍笑起來,“你知道我出身苗疆,總喜歡玩些蠱蟲。我家傳一奇方,以極北嚴寒之地一種名叫白蜇的母蟲為藥芯,配以參根、納刃,可做假死之藥。時有不可抵禦之敵,吞服此藥以避禍。白蜇母蟲入藥前已懷子,藥蠟融化,白蜇甦醒,即刻便會產子求生。白蜇幼蟲天性奇寒無比,極為霸道,服藥之人隨即暈厥瀕死,只因母蟲護子,方保住心口最後一絲生機。此時人龜息閉氣,脈搏微不可觸,無人能發覺玄機。待十二個時辰之後,幼蟲脫蛹死亡,人跟著慢慢醒轉。此時禍事已過,便保住了一條性命。”
他說了一長段話,忍不住停下喘了幾口,見駱元未出言打斷,又道:“這白蜇母蟲十分罕見,我曾經途徑北地發現一隻白蜇,根據藥方將它做成藥丸,隨身收藏。直到我跟在城主身邊,為他效命,將那丸白蜇,獻給了城主。城主是偃王之後,奇珍異寶不以為奇,他與故去的夫人情深意重,又將這枚藥送給夫人。”
韋秦川的眼神真正陰沉下來。他沒料到還有這段因果,那丸藥竟然是邱書藍的,當真冥冥中自有天道迴圈。
早知道不該在這時發難,雖然知道了詳情,但聞撿聽了必起疑心,過去的事終究是瞞不住了。
邱書藍接著道:“韋秦川告訴過城主,滅族慘禍臨頭時,夫人把藥給了他。你們都以為他在昏迷中被火燒死,不想他性子剛烈,竟能壓住白蜇幼蟲奇寒,不至暈厥,更不知怎麼掙扎著到了水邊,沉入河中。敵人想不到水底也能藏人,因而讓他逃過一劫。白蜇遇水藥性更強十倍,卻也閉住了口鼻呼吸,是以他在河中十幾日都未醒來,直到藥性退卻,他憑最後一點力氣浮上水面,被我發現。”
“他身上明顯是服用過白蜇的症狀。所以我一見他便知道,這就是你心心念唸的那個阿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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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元道:“這十年,他都在你手裡。”
邱書藍道:“聞撿這個名字,也是我取的。”
駱元道:“你就騙我他死了?”
邱書藍搖頭,“當時沒有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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