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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說第一個字時尚遠,到一句話說完,聲音已近在十數丈外。
石坪上眾人一起看去,只見兩人衣袂飄飄,迅若流星地並肩奔來,眨眼掠到。那兩人相貌有些相似,一般地高大壯健,瞧來似乎是兄弟,左側那人三十餘歲,面目溫雅,舉止斯文,右側那人二十七八歲年紀,臉色微黑,五官頗為俊秀。
面目溫雅的那人喝道:“以眾欺寡麼?龍華江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了?”說話聲中,兩人一起飛腿踢出,將最近的兩人踢了個筋斗,骨碌碌地滾下了石坪。
眾人一起憤怒呼喊,紛紛搶上圍攻。
容舒揚聲道:“也不是人人都這麼不要臉!”說話聲中,遽然撲下,長劍疾刺,頃刻間將最近的兩人刺死。
那兩人素知他不肯隨意殺人,一起大吃一驚,面目溫雅的那人喃喃道:“這是怎麼了?”臉色微黑的那人叫道:“是一起殺了麼?”
容舒只從牙齒縫裡迸出一個字:“殺!”他被這些人追殺到這時,心中殺意日甚一日,這時早已是殺意如狂,片刻間劍下又多幾條亡魂。
面目溫雅的那人點頭道:“那便殺罷!”說音一落,兩人一起拔刀,撲向眾人,如虎入羊群,同容舒一起大砍大殺起來。
敵人本是人多勢眾,但這兩人一到,形勢立變,兩人加上容舒,片刻間將眾人殺得七零八落。這百餘人原本也是武功高強之輩,倘若齊心協力,未必不能一戰,無奈人皆惜命,這些人本是烏合之眾,雖然合作一時,卻難免各有算計,這時眼見敵人厲害,驚駭之下,只顧著自己逃命,哪裡還顧得上同夥?初始既然不能攜手,到得後來,便有人終於想聯手抗敵,也已不能力挽狂瀾。
這一場殺戮直殺得天地變色,放眼但見血肉橫飛,人頭滿地,無數人肢斷腸流,滿耳只聞淒厲慘呼充塞天地,慘狀勝於煉獄。
到後來,三人都是面色猙厲,滿身鮮血,直如修羅降世,手中刀劍更是無人敢擋。人人逃奔唯恐不及,只覺平生從未見如此恐怖之人,只恨自己為何要趟這趟渾水,以至於要在這荒山野嶺之中枉自送了性命,可是這時後悔,卻已是遲了。
李知微站在上方,瞧著底下這一場殺戮,想到容舒是為的自己,不覺血腥可怕,卻覺說不出的驕傲得意,心頭盡是柔情蜜意。
直到目光所及再沒有站著的人,三人才終於停手。膚色微黑的那人道:“要追麼?”敵人百餘人中有泰半一開始便竭力逃生,但最後能逃走者卻只有小半。容舒目注敵人逃走的方向,胸口殺意仍自翻滾無休,卻強自壓制,喘息良久,道:“罷了!”
李知微一步步走到容舒身邊,伸手緊緊和他相握,凝視著他的目光中充滿仰慕喜悅。
另兩人一起收刀過來,上下打量他,面目溫雅的那人道:“這便是你說的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昏君麼?”面板微黑的那人道:“看起來倒還有些膽色,不似你說的那般膽小無用,貪生怕死,居然沒嚇昏過去!”
李知微登時惱得說不出話來,他雖然確實貪生怕死,在今日之前,爛泥扶不上牆這幾個字也的確不曾冤枉了他,但被心上人私下裡這樣恥笑,難免生氣難過。
容舒將他扛在肩上,道:“走罷,離開這裡再說。”
一口氣奔到日暮時分,四人在一處密林中挑了個空曠之地停下來。待篝火燃起,架起野味燒烤,四人團團坐下敘話,李知微才知道這兩人正是容舒的師兄弟,也果然是兄弟,面目溫雅、舉止斯文的是老二赫連拓,膚色微黑、長相俊秀的那人是老麼赫連夏木。
李知微心裡登時一跳,他這昏君雖然素不管事,但西林三位皇子的名字總是知道的,其中兩位,可不正是赫連拓和赫連夏木?容舒有師兄弟,他是知道的,但容舒卻從未跟他提過,原來他的師兄弟,便是西林的皇子!
他穩下心跳,問道:“兩位是怎麼來的?”
赫連拓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雖在西林,也不能不知,大家都很是擔心,便讓我們來了。”老大赫連奔雷因是儲君,不能隨意出行,此番便沒來。
容舒道:“我便是知道西林一定會有人趕來,所以才回頭向西走。”
李知微道:“你前兩日燃起火堆,便是通知他們的?”
容舒嗯了一聲。他知道西林一定會有人趕來,但推算時日,怕是不能及時趕到第一城解困,於是回頭向西,以求儘快同來人會合。前兩日他每離開一處,便會撿拾半溼的枯枝在高處堆成幾堆點燃,濃煙升上半空,若是知道暗號的人見到,便會不但知道兩人曾在此停留,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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