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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狐狸是能感覺到的,他是狐狸,聰明如此。現在重新理一遍,竟然萬分清晰,從印瞳給風塵樹澆水這一點建立起的好感到答應了幫助印瞳,兩百年來空缺的生活終於像是找到了寄託一般將所有心思都全部灌了進去。
付出的越多就越容易深陷,他曾以為自己會在結束之後輕而易舉脫身,不留名,就像不曾來過一般如夢一場,現在想起來才終於明白印瞳給他起名字的目的。不是見他一人可憐他,也不是故意拿他尋開心,只是為了讓他在這段時間裡留個印記,也讓他知道不論他多不拖泥帶水的離開始終有個人記得他曾做的一切,那人的容貌怎樣,身份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叫——狸兒。
來到了風塵樹面前的時候,狐狸抬頭看向樹上掛著的紅絲帶,上面千年墨寫下的一條條真誠悔過,掛在風塵樹上一個晝夜也沒落下的話就能洗盡罪孽了。上頭竟然還有一千年前的筆記,狐狸知道打從自己有記憶以來就生活在這片沙漠上,風塵樹本就是靈物,它不成精不成魔,非妖非仙,自己和風塵樹同在。
非妖非仙,也不知是精還是魔,掌控大漠的一切,卻從不能離開大漠,不知道自己的使命卻擁有一身操控大漠的能力,或許他的年紀就如同風塵樹一般的老,什麼時候存在的不知道,即將什麼時候結束也不清楚。
不生不死的活在大漠中,所有人對他來說都是過客,這才可悲吧。
可如今,一個早就該看透一切看透人生百態的他,竟然因為印瞳的話動搖了心裡那一塊原本以為很堅硬的地方,死守的城池也早晚會被攻陷。
“衛鑑,原來你的確是獨一無二的,這世上誰都獨一無二,他卻比你獨一無二得明顯的多了……狸兒,你瞧,多好聽的名兒……”這是兩百年來記憶中所存在的極少名字中的一個,卻最深刻。
……
頭有些痛,眼睛還有些酸澀,印瞳醒來的第一反應就這兩個,看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屋頂上下來了,還睡在床上,外頭天剛有些亮,太陽還未升起。
身上的酒味早就淡了,他畢竟沒喝多少,所以昨晚的事還是記得大半的,雖然不真切,不過他的確看到狸兒了,也和狸兒說了許多話,包括胡亥和大沖的事。
一覺醒來才覺得自己清醒了不少,終於不意氣用事的去思考整個過程,也正如狸兒說的那樣,用幾百人的姓名換取漠北和四萬多將士的確值得。犧牲了胡亥和大沖雖然過分,雖然不甘,但既然人已經死了,愧疚後悔也無濟於事,活著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讓他們的死白犧牲。
站起身穿好了衣服,想起自己怎麼躺在床上,還脫了衣服,竟然被子都蓋得整齊的,漆黑的瞳孔,眼神也緩和了點兒。
或許可以讓狸兒站在身邊出謀劃策,他是個不錯的軍師,光漠北,還不是他想要的全部。
想到了這兒,印瞳走出了房間,外頭沒有幾個人,只有早起的將士已經開始晨練了,他偷偷從側門離開黃臻府上。昨天聽狸兒說他在自己的房內等了一整個白天才明白為什麼在風塵址一直都等不到他回來,這種情況發生一次就夠了,第二次再來便顯得傻氣。
騎上了馬,隨著領路的梟一路來的了風塵址,天色越來越亮,整個大漠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到了風塵址,他下了馬,一路走到了風塵樹邊。
一陣風吹過,印瞳站直了身子,披著的黑髮隨風吹了起來,還有幾根綁在裡頭的小辮子也露了出來。看向靠著風塵樹合著眼睛還在睡覺的某人,心裡那一塊地方便柔和了不少,白色的身影靠著風塵樹歪著腦袋還沒警惕,銀白色的頭髮已經拖地,幾根髮絲因為輕風吹起,撓過眉心讓他有些癢,皺著眉頭動了動腦袋。
印瞳看的津津有味的,眼神瞥向風塵樹上,發現樹枝上多了一條顏色鮮豔明顯是剛掛上去的紅綢,伸手扶穩了紅綢後,只見上面用千年墨寫的雋秀的五個字:胡亥、方大沖。
眼神再度落在靠著樹幹睡覺的人身上,其中多出幾分無奈,也含了幾分溫柔,表面上看過去狸兒是個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的人,他冷清也冷情,他好像從不在乎任何一件事一心只要達到目的即可。可實際上,印瞳也是剛發現,他其實是個非常善良的人,他也有良心,只要一經提點便逃不過良心的譴責,他不是不在乎,只是需要去學會在乎而已。
印瞳蹲在了狸兒的身邊,看著即使閉上眼睛只要稍微勾一下嘴角或手指都能迷倒眾生的臉,伸出手不留情的在上面捏了一下。
狸兒馬上睜開眼睛,也沒喊痛,只是一雙眼睛滾圓的直盯著印瞳那張好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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