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刻的表情。
“我是叫你好好養傷。”
“……你是不想見我。”上方的男子看他半晌,語調依舊是平靜的,然而卻異常肯定地說道。
聞言,白蝶單薄的身子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輕輕咬住下唇,不言語。
是的,他不想見他。他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這個人,這個險些殺死慕容越而又因他的一句話受了重傷的男子。
龍煥低頭看著他,床上的美人依舊虛弱得緊,然而卻已經沒有大礙了。他有些安心地鬆了口氣,接著卻嘆息:“白蝶……你是不是在恨我。”
“恨你……?”他喃喃地重複了一遍,神色忽然變得有些恍惚,“哈……我怎麼敢。”
他望著房內變幻的光影,又緩緩道:“自從你救起我的那一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主人,無論你對我作了什麼,我都是隻能服從,並沒有自己的立場……”
他淡淡地說,聲音很低,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龍煥……何況這次你還放過了他。”
對面的男子默默站著,聽著白蝶的訴說,隨著那樣疲憊的話語,亦有複雜的神色浮現在他眼眸深處。
“白蝶……”
他輕輕地叫他的名字,卻半晌沒有下文,冰雕般冷峻的臉靜靜望向窗外,過了許久,才淡淡地道——
“白蝶,在整個月翎教裡,你是唯一一個能直呼我名字的人……”
彷彿是為了證明什麼,他這樣對他說道。這個纖弱的美人,對他而言從一開始就是與眾不同的。然而,年幼時不堪的記憶卻牢牢留在他的心底,他的母親,那個美麗的女子與自己的情人聯手,將他的父親置於死地,而父親,卻是如此地愛她……
自從那件事後,他變得不信任任何人,更不願把自己的性命和情感交付在另外一雙手上。
其實他……是愛他的。
那種愛異常強烈,然而卻如烈焰般被寒冰封在心底。因為害怕失去他,所以讓他承認自己絕對的權威,將他牢牢地鎖在自己手心,再也無法逃離。
……就讓他以這樣的方式留在自己身邊罷。就算被白蝶誤解,甚至憎恨,也總比被他背叛來的好。
銀色的破月劍在他手側散發出清冷逼人的寒意,彷彿為了抓住什麼,他的手不覺握緊了劍柄。
白蝶的眼睛依舊低垂著,聽到龍煥的話,目光裡卻泛起一絲近乎淒涼的笑意。
是的,他是唯一能直呼龍煥名字的人……可是也僅止於此。
這麼多年,他一直追隨在他的身邊,忍受了無數嚴苛的訓練和艱險的任務,到如今不惜與生命中許多重要的人決裂……
外人都說月翎教的白蝶與龍煥是天生的一對,這兩個人在一起,可以面對全天下的風雨……
可是隻有白蝶自己才知道,他和龍煥之間的距離是多麼遙遠,咫尺天涯,不可觸及。
也許,對龍煥而言,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比較得力的下屬罷!白蝶默默想著,心卻像被什麼擊中了一樣,忽然覺得很痛。
“龍煥……你真的是個很殘忍的人……”他喃喃地說,並沒有發現對面男子瞬間的震動,“如果那時候我不叫你住手的話,越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吧……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的——”
他忽然住了口,沒有再說下去。冰藍色的眸子裡盈滿了從未有過的淒涼,纖麗而脆弱。
龍煥忽然發現自己不敢回頭,不敢面對那雙水晶般的藍眸。他的眼睛注視著不知名的遠方,想起昨夜慕容越將白蝶壓在身下的情景,忽然又冷冷地說——
“是的,我會殺了他。”
他的語氣決然,沒有半點猶豫,片刻,又補充道,“儘管你會恨我。”
十三 裂痕
話一出口,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瞬間碎裂了——多年來存在於兩人之間的默契和在無數場戰鬥中結下的生死相扶的感情,就這樣被劃開一道裂痕,冰冷而深邃,猙獰一如命運。
死一般的寂靜。
床上,病弱的白衣美人用手死死按住胸口,強自忍住突如其來的疼痛,硬生生地將喉頭湧上的鮮血逼退下去。
他玉石般的牙齒咬緊下唇,淡淡的血色在唇上瀰漫開來——然而臉色卻是慘白的,死灰一樣的顏色,虛弱得令人心驚。
“咳咳……龍煥……”過了半晌,他才勉強平復了翻湧不已的氣血,喘息著開口,“如果,如果你敢動越,我、我定會殺了你……我定會為越報仇!”
他的目光忽然銳利如電,抬頭盯著窗邊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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