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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下面,莫沾衣早被扒了個精光。賀輕舟的手指從細細的腰部往下滑,先去了舊藥,才拿新的藥草敷上。
莫沾衣真是怕了山下人。這次留了個心眼,怕賀輕舟害他,使勁吸著鼻子嗅。
“是草藥。”馬上要入夏,熱的厲害,莫沾衣竟還敢兩天不處理傷口。賀輕舟看莫沾衣戒備的小眼神,想到自己風塵僕僕趕路出來,到家都沒休息,就一直伺候著這位主兒,勞苦功高的很,不被磕頭感謝不說,竟然還防範他。
賀輕舟越想越氣,亮出小白牙就在莫沾衣背上咬了一口。
莫沾衣揮舞著手,翻來覆去還是那兩句:“你們太欺負人了。”
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畫雪便在門外請示:“湛藍姑娘來了。老太太見您事情辦得好,讓湛藍姑娘給您送了幾碟點心。”
“讓她將東西擱在外間。”賀輕舟和莫沾衣睡在裡間,東面有個小門,出了門便是外間,平時丫頭們守夜以及主子們招待熟客、用飯都在那裡。西面有大屏風,隔著淨房。
賀輕舟趿拉了雙鞋,到書桌上迅速寫了幾張字。外見湛藍請安的時候,他已經收筆,將紙遞給莫沾衣,低聲道:“我說一句,你就按著說一頁,按順序來。”
“將東西擱在桌上,就快走吧。”賀輕舟怕莫沾衣傻乎乎配合不了,拿手點了點紙。
莫沾衣只得跟著讀:“說什麼呢。湛藍姑娘快請坐,畫雪去斟茶。”
“多謝三公子、三少夫人。”湛藍道:“婢子奉老太太之命,來給三公子送幾樣小點心。三公子這幾日奔波辛苦,老太太掛心的很,還命人給公子燉了補湯,午時便差人送來。”
“不必了。”賀輕舟語氣不悅。
湛藍聽了,自是焦急。卻馬上聽到三少夫人語速徐徐道:“多謝老太太。輕舟昨日一身塵土回來的晚了,不敢去擾老太太歇息。今早,這就要去給老太太請安了,偏巧,老太太打發了你來,祖孫倆竟想到一塊去了。”
賀輕舟瞪莫沾衣一眼,紙上明明寫的“爺”,怎麼就給改成了“輕舟”。
公子發脾氣呢,好不給老太太臉面。三少夫人雖然捱了打,到底識大體,幫著老太太說話。湛藍尋思,她見過兩次三少夫人,似乎並沒有這般懂事。她心裡隱約是懂三公子的意思,是為了調和三少夫人和老太太。
既然三少夫人肯配合,那便是願意示好了。她回去把其中的隱情瞞下,老太太若是想出來了,那也該知道三公子的良苦用心。若是沒想出來,對三少夫人的看法也能稍稍轉好些。
老太太疼賀輕舟,這是眾人皆知的。為了一個已經過門的三少夫人賭氣,不僅壞了祖孫倆的感情,而且也壞了老太太的身子,這是何必呢?湛藍心思澄透,對裡間道了聲安,便走了。
“公子,湛藍會幫著說話麼?”書硯擔憂道。是個人看過夫人蠢笨的模樣,也不會信夫人能說出這般話來。
“湛藍雖忠心,卻是個極有主意的。咱們做不到的地方,她會幫著掩飾。”賀輕舟放在床幔,吩咐道:“點心一半端進來,另一半你拿去給書墨吃吧。”
“這……”書墨眼饞公子屋裡的點心已久,公子近幾年又不大吃這些,按說書墨是近身的小廝,吃幾塊點心也沒什麼。可是王奶媽太貪,一塊都不給書墨留。若是這次拿走了,他出門去,怕王奶媽找書墨的麻煩。
“你去傳話,叫奶媽拿了賬冊過來。”賬冊早幾天便該送來了。“糕點先端走吧。”
“是。”書硯將分好的一半送到裡間的桌上,另一半收好拿走。書墨還為沒保護好夫人而深深自責呢,整天不開心,吃幾塊糕點應該就好了吧。
“屁股還疼不疼?”賀輕舟柔聲問。
莫沾衣問:“為什麼要我照著這個念?”就像師兄們唱戲玩。
賀輕舟先喂莫沾衣吃茶,莫沾衣渴的厲害,進嘴就咽,賀輕舟這次也不攔他,只道:“以後早上醒來,丫頭們伺候吃茶,這是不能咽的,是拿來漱口的。第二杯茶才是吃的茶。飯後也是一樣的道理。”
“這茶里加了鹽,越喝越渴。”莫沾衣可憐巴巴的望著賀輕舟。他被賀輕舟一二三條的抓住錯處,也理虧,再者也說不過賀輕舟,只好忍氣吞聲吃用敵人的東西,再伺機救人。先前不吃不喝不看傷,那是骨氣。而這次便是忍辱負重了,莫沾衣自豪的想。
“那本來就不是喝的啊。”賀輕舟失笑。畫雪一早就進屋換的茶水,他起來倒了杯給莫沾衣:“喝吧。”
“點心也端過來。”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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