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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武當弟子忽然慌忙地跑過來道:“師太,不、不好了,鬚眉道長不見了!”離空師太先是一驚,接著嘆了口氣,轉向眾人道:“想來剛才他們背去的那個麻袋裡裝的大概就是……哎,鬚眉道長惡事做盡,果真未得好報,此次被帶走,大概是凶多吉少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收拾好東西,七日之後,攻打冥神!”
第二十九章 決戰冥神
半個月後,深秋初冬。楓紅褪盡,滿山枯梗。我站在武當山腳,仰頭看著山上青蔥蒼翠變成遍地荒林,看著那曾經站滿人的山崗變成一片寂寥,心彷彿也被那秋季最後一道風捲去了似的,空靈落寞。
少林、崆峒、武當還有峨眉的人現在應該已經快到冥神教了,就連我爹也去了。我一直都在揣度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轉念一想,我即便知道了,又能怎樣。那個人是死是活,不都與我無關了麼。
可是,只要我一想到這件事,腦海中立刻會浮現弄玉被群雄包圍著,渾身是傷,口吐鮮血,搖搖欲墜的樣子。一想到這,整顆心都被揪起來了。
颯颯秋風中,一個溫柔的聲音忽然響起:“你還是沒有去。”我抬起頭,看在了站在我前方的桓雅文,不禁驚道:“你怎麼回來了。”他苦笑了一下,道:“我以為你會去,沒想到你還在這裡。”
我看著遙遠的地平線,遠方山脈連綿起伏,似乎我只要一踮起腳,便可以看到他了。忽然覺得其實我們相隔的僅僅是幾道山,幾座城,其實這並不遙遠。比起弄玉那顆已經逝去的心,並不遙遠。
“我去了又能怎樣。我不能救他,我無法阻止任何人,去了,也只能看到他和那些人互相殘殺,不是看見他被人亂刀砍死,就是看見他站在血海中,雙手又沾上了無數條人名,揹負更多的孽債。”聲音彷彿不是自己的了。每吐一個字,力氣似乎都會消失一分。
桓雅文看著我,長喟一聲:“你只不過是在逃避而已。”我茫然地看著他。他說:“你只想著他贏了以後會怎樣殘忍對你,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贏不了,那你們上次的見面將變成永別。”我慢慢地張開了嘴,木然地重複著這兩個字:“永……別……”桓雅文點點頭。
我像是被抽了靈魂那般喃喃念道:“永別……就是說……我再也見不到他了。”眼前竟浮現了弄玉妖嬈而溫柔的眼睛。但我眨了眨眼,卻什麼也看不到了。桓雅文朝我伸出手,道:“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看著那隻手,曾賜予我無數關懷和撫慰的手,良久,終是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躍馬揚鞭,追風掣電,我和桓雅文不分日夜地朝冥神教趕去。我終於想明白了,人生不過短短數十年,即使活得再長,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個空。就算他被群雄千刀萬剮了,我也無所畏懼。既然人世間容不得我們在一起,既然他此生已將我淡忘,那我只有隨他而去,但求來生有緣相識,相知,相戀。
我和桓雅文抵達冥神教入口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攻打進去了。放眼望去只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雖然幾個大派的人死傷極多,可冥神教的卻是佔了大部分,想來也是如此,畢竟冥神教成立時間不長,而且冥神弟子的人數決計不及攻打上去的人多,一想到這裡,心中的恐慌便又多了一分。
桓雅文皺眉看著那些死去的入侵人士,皺眉道:“這些人身上似乎都沒有中毒的痕跡,也不是因為中了墨梅銀針而死,看樣子與他們戰鬥的還都只是小嘍羅,勝負未定,可能還有希望,我們趕快走。”我點了點頭,隨他一起往冥神教境內走去。
我們順著山路走,越往裡走屍體越多,死狀都極其慘烈,看得我不禁胃裡一陣翻騰,幾欲嘔吐。桓雅文拍拍我的肩,輕聲道:“不要去看死人。”我點點頭,儘量不踩著屍首的身體,隨著他快速往上爬。
與其他山路不同的是,七行山的路是越往上走路越平坦,不過多時,道路豁然開朗,冥神教的大殿呈現在了我們眼前,卻見武林群雄還有冥神教的綵衣弟子正激烈鏊鬥,刀劍相碰發出的乒乓聲劃破了整片蒼穹。我趕忙拉了桓雅文躲到一旁的樹叢中,悄聲道:“不可以讓他們發現你在這裡,否則他們肯定要叫你動手的。”
桓雅文點點頭,不安地說:“看樣子他們也是才來的,冥神教的弟子能力相較來說要略次一籌,而且幾個正派多勢眾,最重要的是,你看離空師太和釋玄大師都還站在旁邊的,根本沒有出手。恐怕……冥神教堅持不了多久。”我抓緊衣角,急道:“怎麼辦,怎麼辦……弄玉他一定在裡面的,這麼多人,他怎麼可能打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