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頁)
不……不可能的……那人從來就知道強抱他,也不管他喜歡不喜歡,什麼決定都是自己說了算,從來罔顧自己的意思……
不……不是這樣的。心裡另一個聲音說。
他明明那麼愛你。
他說的情話你可以不信,可以當作他是故意甜言蜜語,可他為你做的一切你都忘了麼?連奏摺這樣的國家機密都給你看,問你的意見,也並不總是罔顧你的意思。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哪樣不是用心對待?貴為一國之君,等著爬上床的人千千萬,卻用些幼稚的辦法討你歡心。你忘了,你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可有寵幸過別人?
不……你太天真了。既是帝王,哪裡有長情的。
他現在待你好,不過是一時的新鮮。不過是你一直都對他不怎麼熱情。就像劉公公說的,你若是像弄玉一樣服服帖帖,他恐怕早厭棄了你。人心都是賤的,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你以為你在他身邊待久了,會有跟弄玉不同的下場?理法,倫常,子嗣,太後,哪一個都是你過不去的坎。
桓恩手一顫,竟被樹枝割了一道小口子,不停往外滲血。
罷了罷了,想這些有什麼用呢。也許那人在那邊早就左擁右抱,沈浸在新的美人溫柔鄉里了。他在這偏安一隅,自怨自艾,自傷憐憫,又有什麼意思呢。都不像自己了。
桓恩嘆了口氣,擦了擦血跡,將手放回袖子裡。抬頭遠望,天高雲淡。
前幾天就跟大哥提出想隱居到更北面的丘陵去,大哥沈默地打量了他半晌,沒有同意。大哥是心思很細的人,他為什麼提這樣的要求,想必大哥心如明鏡。大哥的意思是覺得月族子民和皇族都欠他良多,還是希望他在宮裡多養養身子,心情好點了再隱居出去也不遲。於是此事也就這樣擱置下來。
“殿下!殿下!”
宛童的聲音像只小喜鵲似的,叫得整個院子都聽得見。桓恩扶額:才把他支開沒多久,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什麼事,這麼忙忙慌慌的?”
“大殿下來找您了,快回去吧!”
“皇兄?”
桓恩踏進宮門,桓泓正坐在上座上喝茶。
“皇兄找我什麼事?”
桓泓皺著眉,似是想了一會兒,才道:“上次你跟我說想隱居的事,我想了想,你還是去吧。”
桓恩有些措手不及:“皇兄同意了?”
“嗯。”桓泓站起身,“你最近都很少來找我和二弟三弟,我猜想……你可能需要一些日子自己療傷……”
又觸及那個他不願面對的話題了,桓恩低下頭去:“……是……”
桓泓斟酌了片刻,道:“這種事……別人也開解不了,需得自己想通,反正家是什麼時候都能回的。這次大哥也贊成你的做法。父皇那邊,也替你稟報過了。”
“父皇……他怎麼說?”
“他說由著你的意思罷。”
由著他的意思,就是隨便的意思吧。而且這一定是大哥美化過的話,原話……自己親自請辭做質子,走這恥辱的一遭,於父皇心中,還是沒有半點份量吧。
“……那我下午就收拾東西動身了。”
“大哥先去替你打點馬車和行程。”
“多謝大哥。”
桓恩回房收拾行裝,收到一半,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雖然大哥不管是走還是留,給的理由都很充分,但他卻始終覺得哪裡不對。
怎麼突然,就覺得他應該需要一個人獨自療傷了呢?大哥是心思很細的人,他相信他之前提出要去北部隱居的時候,大哥就應該想到過這一層,為什麼當時否定,現在又……而且他還沒答應,就先替他稟報了父皇?
似乎有些可怕的念頭閃過,桓恩卻怎麼也抓不住。
是發生了什麼事麼?
不如先去找三哥套話?三哥這人直來直去,大大咧咧,也許能得到些有用的資訊。
桓恩當下便放下收到一半的包裹,起身出了宅邸。
桓昆的嗓門很大,所以他院落平時都挺熱鬧,今天卻意外地冷清。桓恩一路走到大廳,花園,練功場都沒看見他人。見大廳門邊站著一個小廝,桓恩問道:“你知道三哥去哪兒了麼?”
“回殿下,三殿下昨天出去了。”
“出去了?”桓恩忍不住皺眉:怎麼會這麼不巧。“他去哪兒了?”
“小的不知,但小的聽三殿下說,應該是去邊關了。”
“邊關?!”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沒聽他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