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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麼?”
魏晴嵐幹瞪著眼睛,突然用腹語飛快地跟著他念了一遍。和尚眼中不由多了些模糊的笑意,手輕輕一擺,那柄羅蓋傘便挪到魏晴嵐頭頂,白色佛光仍縈繞不散,把他團團護在傘下。
和尚拎著食盒,往回走了兩三步,忽然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魏晴嵐,眼睛雖是沉靜,卻笑意隱隱:“我願你得免諸難、諸病,不懼諸毒、水火,一切疾病、饑饉、牢獄、刀兵、心魔皆得免除,不受魔障遮蔽,成就佛法。”
說著,仍是單掌豎在胸前,笑著,微微一頷首。
魏晴嵐一時臉漲得通紅,明知他意指白傘,心中卻莫名一動,倉促別過臉。
那和尚提著食盒,直行到常洪嘉身旁,這才停下,把食盒雙手遞過,淡淡笑道:“蛇妖日食八兩,還請施主代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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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洪嘉見他滿臉茫然,一時無言以對,忖度片刻,才低聲解釋道:“人命終有盡時,不能如谷主一般長壽,彼此相伴,最多不過百十年。”
魏晴嵐臉色忽然陰沉下來,眼神陰鷙地盯著腳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常洪嘉見話已說破,輕聲道:“百十年過後,撒手歸去,輪迴簿上又各有因緣。”
說到這裡,頓了頓,見魏晴嵐臉上烏雲密佈、越發不快,強笑道:“谷主不是說三千年後,很威風麼?”
他說著,大著膽子笑問:“那谷主可曾想過,免去中間的修煉渡劫之苦,直接去往三千年後?”
竹林間細雨濛濛,霧氣湧動。那人一動不動地被綁在樹上,眉頭緊蹙,常洪嘉正以為他會斟酌一二,魏晴嵐卻斷然道:“不去!和尚要是死了,我一個人威風,有什麼意思。”
常洪嘉聽得怔忪,幾不可聞地問:“要是我說,眼前所見的故人舊景,都不過是心魔作祟,唯有三千年後……才是真的。”
“那也不去!”魏晴嵐僅以腹語應對,語氣不含抑揚,惟有神色喜怒分明。
常洪嘉見他一副鑽了牛角尖的樣子,氣鼓鼓地捆在那裡,自己和自己慪著氣,只好陪著又靜站了一會。等到林中細雨停了,驟然看見一襲灰袍的和尚,撐著一把七八成新的白紙傘,拎著食盒往這邊來了。
魏晴嵐這才清楚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直到他走近了,才用腹語憤憤道:“和尚,他說你是假的!”
那和尚撐著傘靜靜站著,常洪嘉第一次面對面地看清他的臉,那人莫約三十出頭的年紀,眼睛漆黑沉靜,僧衣半舊,熨洗得極乾淨,嘴角笑意淡淡的,要靠近了,才看得出他在笑。
常洪嘉如臨大敵,神色肅穆地守在一旁。和尚只視而不見,溫聲道:“我是真是假,你還不清楚?”
魏晴嵐聽了這話,長舒了一口氣,揚著眉毛,挑釁似的瞪了常洪嘉一眼,旋而又去罵那和尚:“雨都停了,你還撐什麼傘,真是和尚梳頭,多此一舉。”
“我今日要講的,便是這白傘。”和尚笑著,一字一字緩緩道來,聲音如靜水流深。彷彿迎面一股柔韌氣勁緩緩推來。
“釋家把白傘奉為五佛頂,有遮蔽魔障,庇佑佛法之意。我佛慈悲,傳大白傘蓋神咒於婆娑世界。常誦此咒,能免除諸難、諸病,驅散一切邪魔。”他撐著傘,在細雨初霽的竹林裡,徐徐講了一陣何為蓮上傘,何為五佛頂,又說起菩薩願以白淨慈悲之傘庇護眾生的大誓大願,聽他說佛,恍如一陣滌塵細雨,從從容容地落了下來。
和尚說到晦澀處,見魏晴嵐心不在焉,一笑了之,朝上指了一指不曾散去的雨雲:“蛇妖,今夜暴雨將至,你若肯隨我誦讀白傘蓋佛咒,我便把傘借你。”
魏晴嵐哼了一聲,氣還未消,把頭扭到一邊。那和尚一手豎在胸前,低低念道:“唵 阿那隸,毗舍提,鞞囉跋闍羅陀唎。”
魏晴嵐擰緊了眉,只聽見和尚一個人誦經的聲音:“盤陀盤陀你,跋闍囉謗尼泮,虎吽都嚧甕泮,莎婆訶……”
撐傘的手忽然一張,那柄舊傘浮在半空,滴溜溜地打轉,慢慢化作一頂通體雪白的九層羅蓋。
那和尚的笑聲似乎又低沉了些:“果真不願?”
魏晴嵐幹瞪著眼睛,突然用腹語飛快地跟著他念了一遍。
和尚眼中不由多了些模糊的笑意,手輕輕一擺,那柄羅蓋傘便移到魏晴嵐頭頂,白色佛光縈繞不散,把他團團罩在傘下。
和尚拎著食盒,轉身走了兩三步,忽然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魏晴嵐,眼睛雖是沉靜,卻笑意隱隱:“我願你得佛祖庇佑,能免諸難諸病,不懼諸毒水火,一切疾病、饑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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