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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分的這般的清楚,涼不是無塵。
溫柔是相似的,看護是相似的,甚至相處都是相似的,但是……就是顯得很是虛假。
墨凌行到涼對面坐下,房中只有兩人,桌椅差距書畫擺設一樣不少,各按各位,就跟多年前一般,侍童定期都會來打掃,再說仙界愛潔,基本都是纖塵不染。
就連房中那人,也是飄忽的纖塵不染。他悠著一張跟無塵毫無二致的傾城脫俗的面孔,臉上的表情也是安逸溫和,一雙澄澈透亮的黑眸深不見底,注視著你的時候,高潔自傲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和煦溫暖,為何自己看著……看著好生……虛假。
想來自己這一個月以來也算是受人照顧,處於禮數也要表示一下,於是放鬆了表情,生硬的道了一聲謝。涼正低頭一笑,好像沒有聽到一半的微微頜首,【近日無事,倒也是算浮生偷閒,墨凌你又是傷口剛好,怎麼不多多休息……】
【不用了,我的傷不礙事的,這幾日,多謝。】墨凌本來只是打算道謝完立馬就走,但是對面的人卻是正襟危坐了起來,眼神依依,好像對於他的到來無限欣喜。
【既然你我都無事,那墨凌陪我下盤棋如何,許久沒有弈棋,怕是都生疏了。】白紗玉人執手黑子,手似玉雕,漆黑的棋子在他手上更加晶瑩,清淡卻又篤定的要求著。
墨凌猶豫,沒有答應,修長的手指把玩了一下茶杯,似乎都書房的擺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涼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等著,果然,很快墨凌就舒展了眉目,把茶杯放到一邊,轉頭看著棋盤,【也可。】
墨凌上前,兩人開始走子,一黑一白,兩人又是習慣穿黑白顏色分明的衣物,更加顯得天人之姿,窗子口看到的仙童都是暗暗稱讚。
【不愧是蓮王大人和黑蓮啊,】侍童也不敢多說,就是淡淡的幾句,已然把欣羨之意溢於言表。
【就是就是,尤其是蓮王大人,果然是……】
落下一子,涼隨手一翻,風轉了方向,一下窗戶已經緊閉,【風涼露重,墨凌重傷方愈,現下還是不要吹風受涼的好。】輕輕淡淡的解釋著,好像是隨意為之一般。
良久,對面才傳來一聲,【嗯,我知道了。】
隨即兩人都沒有有多說什麼,只是安安靜靜的下棋,屋內都是落下棋子的聲音,清脆悅耳,下到最後兩人顯然打個平手。
墨凌抬首,嘴角抿起,似乎暗含譏笑,【怎麼?你也讓我。】
【不,是我又讓你。】
【不,涼,】立場立刻畫了出來,分明清晰,怎麼會是又呢,明明不是同一個人。
【墨凌,】涼看著他,好像很是傷腦筋,怎麼就是解釋不通。【吾就是,無塵,為何你總不相信。】
還要說清這件事情,涼卻發現墨凌的注意力早就轉到了書房裡的一副字畫上面,那是雙蓮戲水圖。
那畫卷上只有寥寥幾筆,還很顯疏散稚嫩,畫著兩朵並蒂蓮花,在水中相偎相依,明明是水墨神韻卻是明顯,白的清雅脫俗黑的冷硬挺立,光線落在上面相互依偎的投影看的人心生暖意。
【這是?】
【這是……我畫的,你也該知道當年我對人間之事頗為好奇,便學了一些,無塵比我天資好些,可惜書房裡面的多是我的畫卷。】
抬首一看果然都是相似風格的畫卷,或是山水或是花鳥蟲獸,顯然都是一人手筆,記憶開始慢慢調動起來。
【那字,是我替你題的。】涼微微笑了,好像也是身在其中一般。
墨凌眼光轉移,是啊,無塵的字如其人,字跡挺拔清雅,筆畫圓潤溫和,令人不禁想要知道提筆者的風雅姿態和如畫眉目。
陷入回憶的兩人面上都是含笑,墨凌態度也穩當了下來緩緩的談論著曾經的美好溫馨。
墨凌伸手畫卷輕飄的落於手中,低頭再次細看,簡單的幾花個瓣,曲線構圖皆無,偏偏卻是惟妙惟肖。彷彿真的白蓮河黑蓮破畫而出,就在如同兩人從前立於書房之中。畫中的黑蓮雖然冷硬,但是冷中卻帶著放鬆,毫無防備的靠著白蓮,彷彿被某人擁住又彷彿抱著那朵白蓮,雙雙愜意的曬著暖洋洋的春光。
【也許,做了蓮花,比作神仙要好。】墨凌看到涼一幅一幅的比對著,好像在想起什麼,又好像在默唸什麼。
【無塵,這些事情他是一點也不會忘記的,你記得的那些感情也來源與他,但是,你畢竟不是他。】打斷某人的反駁【其實,你我也算是苦命同伴,都是被無塵遺棄在這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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