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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湖又推上一個巔峰,然而就在他最為紫紅的時刻,這個被人們傳得神乎其神的小倌忽然間就隱退了,問其嬤嬤,也未能問出那人的去向。
往後十餘載,剪湖常被嫖客們拿來津津樂道,可是那個人卻真是沒再出現過了。
而近日,忽然又有一個名字響徹了整座揚州城,甚至傳到了外邊,很多好色之徒都為一睹其芳容,專程趕來揚州翦水榭。
晏沫其人,妖嬈天姿,據說比當年的鳳剪湖還要蠱惑人,卻說他那雙狐媚的桃花眼,只輕輕一挑,便能惹得萬千男子為之傾心。前不久有位大官在與晏沫一夜。歡後,笑稱此人就是個流連人間的小妖精。
可這天,晏沫卻虛稱抱恙不接客,於是躲在了閨房之中。而這紅牌的優勢就在於可以耍些小任性,嬤嬤來勸了幾回,說外頭一群官員都等著要見他,可晏沫仍是搖搖頭說:“今日就罷了吧,改明兒我定親自去敬酒賠罪,請嬤嬤替我向各位大人道聲不是。”
嬤嬤得了這話,也不再強求,其實這煙花之地的規則很是有趣兒,並非你越聽話越討喜,就是有那樣一類人,喜歡一些強硬倔強的小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激起他們的征服欲,同樣的,晏沫越是難請,便越是有人願意花大價錢買他一夜。
此刻,晏沫正盤膝坐在鏤空雕窗邊的榻上,面前擺著一張桃木矮几,桌上是一壺清酒,兩隻酒杯,杯中盛滿琥珀液體,細細一聞,便能聞到一股淡雅的桂花香氣。
剪湖正坐在晏沫的對面,手裡端著那滿酒的玉杯,淺淺抿上一口,忽而笑道:“你仍是記得我最愛這桂花釀的味道。”
晏沫垂眸淺笑,眉間少了往日那妖媚的氣息,卻多了幾分溫柔,“一直記得,不曾忘卻。”他抬眼,忽見剪湖的目光順著窗上鏤空向外看去,似乎是停留在某個白色背影上。
於情場打拼多年,晏沫早對這些紅塵情事看得透徹,今日一見剪湖,便已瞧出了些許端倪。順著剪湖的目光向外看去,晏沫見那身著白衣的少年被一群忙著拉客的小倌擁簇著,似乎顯得有些窘迫,他略微眯了眯眼,又對剪湖問道:“那人是尋你而來的吧?”
對此剪湖亦不隱瞞,十分坦然地回答,“嗯,真是個傻小子,讓他別跟著我了,可他竟然還跟到了此處。”
晏沫的視線從剪湖臉上掃過,繼而又回到樓下那名男子身上,“那傻小子是看上你了吧?你看他那樣兒,分明並不怎麼喜歡這種地方,但為了你他卻肯踏入這門檻,可見他把你看得很重。”
聽聞此話,剪湖終是扭過頭來對上晏沫的瞳仁,“那又如何?你知道的,我們這種人不可能得到什麼真愛,我配不上他。”他頓了頓,又接著啟口,“何況,我心裡還有一個放不下的人。”
晏沫並未立即回話,而是靜默了須臾,又喝了幾口酒,方才幽幽出聲,“七歲那年,被趙大人買下卻又因犯錯賣給翦水榭時,我就為自己的以後做了打算,不妄想能得到什麼幸福,或是再被什麼達官顯貴垂青,只盼若是有朝一日,我因為年紀的關係再也擔不起這紅牌的頭銜,那我只想要一個很小的地方,讓我安靜地在裡頭等死。”
說到這裡,難免有些感傷,晏沫又喝了一大口酒,接著說道:“聽前輩們說,翦水榭會給每一位過氣了的紅牌安排一名徒弟,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將所知道的承歡技巧傳授給徒弟,如果能培養出一個新紅牌,那往後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運氣,只是常想,如果我收了徒弟,一定會盡自己所能保護他。”
晏沫的這番話,聽上去像是與剪湖說的內容毫無關係,但剪湖卻能聽出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因為愛無處施予,所以打算全部給自己的徒弟嗎?”
晏沫揚唇一笑,不答反問,“不然呢?正如你說的,位高的人我們高攀不起,你亦為娼多年,當知像我們這種身份的人,本不該對恩客動情,既然如此,我只好將我的愛給我的徒弟,若是可以,希望他不要走自己走過的路。”
剪湖被晏沫說得悲從心來,忽而又問:“晏沫,有沒有想過為自己贖身?”
晏沫微笑著搖搖頭,“想過,卻不能。”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剪湖,你有所不知,當日我被領走後觸了那趙大人的忌諱,所以被賣來此處乃終身契約,說白了是到死都不得贖身的,我這一輩子不管怎樣,都只能呆在這裡。”他目露悵然,不禁苦笑,“我今年已是二十有二,三年之後就不可能再接大客,到那時,就該收徒弟了吧?”
青樓也好,男館也罷,大多都是這麼個規矩,一旦過了二十五歲,就很難再接大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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