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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廟堂理祭拜過神靈,安排精細毫無紕漏,臣以為,殘胡不足平。”
王猛逆著光看苻堅,濃重的陰影和繁複的旒珠擋住他的表情,只覺得熱氣陣陣從地面上升騰而起,座下戰馬不時動動蹄子提醒他。厚重的鎧甲不透氣,想來衣服已經汗透了。“臣雖不武,但必定全力以赴,速戰速決,讓鮮卑一族盡入秦國!”
一直繃著臉的苻堅聽完王猛中氣十足的承諾,終於笑起來,一揮袖袍,讓大軍進師。
儀仗隊慢慢挪到路邊,六萬士兵踏著整齊沉重的步伐朝東方走去。苻堅坐在馬上,直到最後一排計程車兵都走的看不見了,他才拽過馬頭,朝後邊烏壓壓的一隊人說了句:“擺駕回宮。”抬著龍輦的宮人立刻從後面迎上來。
夏日悶熱,一絲風也沒有,好在軍隊紀律還算嚴明,以不慢的速度走了有小半個月,總算是到了燕國,自然了,其中邊境交戰少不了。到七月出頭,才算入了上黨郡。行軍一月,天氣熱的簡直能要人命,再加上一路上時不時需要打幾仗,軍中士兵大多面露疲態。王猛便讓在郡外城郊處安營紮寨,研究好路線再走。
“丞相,這燕國的天氣可不好。”好不容易脫下了那身堵人的鎧甲,楊安只穿一件輕便長衫在主帳裡暗暗發牢騷,“長安雖說也不涼快,可是太陽落山後總歸還有幾分涼風,不像這個地方,什麼時候都能黏黏膩膩一身汗,洗都洗不掉。”
王猛正低頭看地圖,一手端著涼好的茶,聽見這話笑了笑:“楊大人戰功赫赫,打的地方什麼樣兒天氣沒有過?我可不信這些熱氣你還真放在心上。”
“哎。。。。。。”楊安擺了擺手道,“就算我不在乎,可是外頭那麼些士兵得在乎,大熱的天穿那些鐵玩意兒,汗溼了一身,確實不怎麼好受。只怕到時候打起來,沒有這些胡人耐熱啊。”
王猛把涼茶送到嘴邊喝幾口,冷水入腹好歹能解幾分暑氣。“這話沒錯,你來看看這兒,我們這麼走你覺得怎麼樣?”楊安回頭見王猛手撐著桌子看他,邊走邊說:“這圖丞相可是看了兩天了,自然比我們這些看的準。”
走到桌邊,王猛用手指給他看:“我們現在上黨郡邊上,往前走就是壺關,假如我領著主力攻壺關,”手指朝上移了一點,“那麼你帶剩下的人朝這兒走,目標晉陽。”抬頭盯著他,“楊大人覺得這樣可不可行?”
楊安湊過去仔細瞧了瞧王猛指給他的路線,兵分兩路的走法,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主力留在此處,那麼丞相的意思是,晉陽攻不攻破其實影響都不大?”
“不能這麼說。”王猛沉吟一聲,像是在斟酌用詞,“陛下的意思,希望我們用最快的速度攻到鄴城,但是這個晉陽,自古繁榮多戰事,雖然不是兵家必爭之地,可若留著它,萬一慕容暐讓人從晉陽過來把我們給截了,事情會麻煩很多。”
楊安看了看周圍,認同的點點頭:“晉陽再往北就是幷州,從幷州出兵對燕國弊大於利,往前又是鄴城。。。。。。嗯,丞相果然深思熟慮,我看這個方法行得通。”
王猛瞅了瞅楊安的表情:“那。。。。。。就這麼定了?”
“沒問題!丞相您給我一萬士兵就行,什麼時候出發您說了算。”做慣了將領的人大約骨子裡有著藏不住的熱血,聽到有仗可打便會激動。楊安爽朗的應承下來,又撓了撓頭問:“那個。。。。。。那個慕容將軍。。。。。。他之前是燕國人,這一路上,我看他倒是沒什麼過激的舉動——”
王猛放下地圖來看他。“那,楊大人想要他有什麼舉動?”
楊安上前兩步站到王猛邊上,壓低了聲音問:“陛下當初讓他來,是讓他做鄉導的,可我左看右看,除了平日裡我們大家一起喝酒吃肉的時候,丞相似乎從來不多問他一句話。我楊安只有名字雅了些,但這些問題還是想不通,撓心撓肝的不好受。”嘿嘿笑兩聲,“還勞煩丞相給講講。”
王猛有些玩味的盯了他一會兒,鬆了鬆領口,同樣壓低聲音回答他:“陛下只是讓他過來跟著,沒說一定要讓他打仗。你以為一個鄉導能有多大用處?陛下這麼做,不過是煞他銳氣,必要的時候指點一二,沒別的用處了。”看著楊安緊緊皺著眉頭在想其中關聯,王猛暗自嘆口氣。
苻堅惜才,用人不疑,這些都沒錯。但並不妨礙他對所有可疑的人立下馬威。這麼一想,讓慕容垂重回燕國,見到當初那些族人,場面一定很有意思。
“楊大人,你明日便啟程,”王猛將思緒拉回來,對楊安吩咐,“我們這一路行軍過來,雖說大仗不多小仗不少,也幾乎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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