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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年剛下的日鑄雪芽,陛下吩咐奴才特意送來的,說王爺喝慣了這個味道——”
“啪——!”慕容衝手一甩,寬大的袖子掃過托盤,新茶灑了一地。他一眼也不看,轉身便走。送茶的太監嚇的伏在地上不敢動,只能拿眼瞟向還站在一旁的車鹿。
車鹿搖搖頭,上前去扶他起來安慰道:“我們王爺今天心情不大好,和你沒有關係——”內殿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傳來,聽上去應該是慕容衝摔了清河送的那套越窯青瓷。車鹿微微嘆口氣。“既然日鑄雪芽送到了,就沒你事兒了,回去吧。”
送走宮人後,車鹿轉身進內殿,正看見慕容衝猛的一拍桌子大罵:“每年的新茶倒是想著,巴掌大的洛陽怎麼就不派人好好守著!”
車鹿深吸一口氣,往前邁一步。慕容衝抬手指著內殿一圈的侍女:“就知道派人來守著這個宮!就知道養著你們這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想了想,覺得不對,又補上一句,“也不中看!”屋子裡侍女嘩啦啦全跪下去叩頭:“奴婢有罪——”
“給本王閉嘴!”罵的正興起,扭頭看見車鹿貓著腰進來,那恭順的樣子再次捋了老虎毛,慕容衝順手撈起架子上的花瓶就衝車鹿砸過去。車鹿低頭走路,只覺得風聲歷歷,眼前一片陰影籠過來,條件反射把花瓶抱住,抬頭看慕容衝,並且搶在他發話前跪下去勸:“王爺,這花瓶是皇上御賜的,打碎了不好交待。”邊說邊示意侍女們統統下去。
慕容衝上前一步揪住他衣領,掐著他下巴狠狠道:“你不是溫順麼?不是忠心麼?這花瓶打碎了你會不會告訴別人?還是你給本王頂罪?”
車鹿被掐的難受,看見上方慕容衝白的跟雪一樣的臉色,咬牙道:“屬下聽憑王爺的吩咐。”
慕容衝一呆,放開他一腳踹到他肩頭。“奴才就是奴才!”連聲音都氣的發抖。
殿外負責傳話的公公讓人進來通報,小太監在門口看著裡面慕容衝怒不可遏的樣子抖了半天就是不敢進去,直到車鹿眼尖瞄見,他才慌忙跪下道:“御前,御前的公公來傳話——”
“又怎麼了!”慕容衝專心做一件事的時候最恨別人打擾,如果不是擺在桌上的茶具剛才已經被他砸光了,現在那個太監一定是捂著臉嗷嗷直叫而不是跪下來通傳。
“公公說,陛下請您去議政殿商量軍國大事。還說,還說——還說前吳王世子慕容令回城了!”好不容易說完這幾個人,小太監連忙挪了出去,連起身都忘記了。
小太監出去後,慕容衝手撐著案角呼哧呼哧喘著氣,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全無。“更衣,擺駕。”再開口又是平常那個喜怒無常傲氣過人的中山王。
慕容衝大步流星跨進議政殿殿門,轉了兩個彎繞過屏風走到內殿,果然慕容家的幾位皇叔皇兄們都在,中間地上跪著一個人,看衣著打扮是位秦國的將軍。
“表——哥?”慕容衝朝著那人的方向輕輕喚了一聲,跪在地上的那人聽到聲音倏地轉過頭來,見是慕容衝,似是想起了什麼,眼裡的光彩瞬間暗下去,恢復了之前那般沒有表情的模樣又轉回去。
“既然中山王來了,那咱們就開始審這個叛徒如何?”一位王爺開口建議。皇室宗親們到齊了,大家也自然沒有異議。
慕容暐掃了眼在座的各位,再看看跪在地上的慕容令,想了想說:“當日你父親舉家投秦,走的很是乾脆。苻堅還特意派了使者來說,他會善待你們。”端起一旁的熱茶,揭開蓋子對著滾燙的茶水緩緩吹氣。“哦對了,還封了慕容垂徵東將軍,為四將軍之首,又封你為參軍,和秦國的丞相王猛,率兵攻燕。”
最後四個字說的很慢,唇齒間透著濃濃的嘲諷和嗜殺之意。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洛陽城便失守,不久後滎陽也被你們佔了去。”王爺們聽到這裡,不禁開始憤憤然,慕容暐仍舊慢慢地說:“可是你卻突然出現在鄴城,這算什麼?是重新歸順了,還是王猛派你來當個奸細?”慕容暐把茶杯“咚”的一聲撩在几上,身子前傾,眯著眼睛問他。“你說啊。”
以慕容衝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慕容令臉色一點點發白,最後痛苦的閉上眼,面露懊惱之色,重重叩頭,道:“回陛下,臣——”
“你怎麼還敢自稱臣?”慕容評在一旁尖銳的插嘴,周身是藏也藏不住的狠戾之氣。
慕容令身子一抖,抿了抿嘴唇說:“罪——罪民並非有心伐燕,實在是秦王多疑,王猛硬要讓我做參軍以示忠心——”
“示忠心示到鄴城來了?這個王猛腦子有毛病吧?”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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