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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是碧天學院的學生嗎？”

玄翎茫然地搖了搖頭，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麼是老師嗎？”對方的眼神疑惑了一下，玄翎的年紀怎麼看也不像是老師的樣子。

這次玄翎總算是清醒了一些，點點頭，“我姓姬，你找誰？”這麼晚了過來問學校的事情就應該是來找人的，可惜今天晚上本來該在後門值班的某人網遊去了。

對方的神情一變，“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姬玄翎吧？”

語氣略微誇張了點，玄翎嘴角微微抽動，他突然明白對方現在的身份了。

對方也不是那麼沒有眼色的人，在說出來之後就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對，“抱歉抱歉，不過我是祖狄斯介紹來的，你應該知道他會怎麼說……”

果然如此。玄翎第一百次後悔認識了某位綠色十字的創立人，大概所有透過他來找他的人都是這樣一副“你居然就是姬玄翎”的表情，可想而知某位創立人是如何在所有人面前描述他的了。

“那件車禍案子？”玄翎微微抬頭，看到對方點頭之後泛起了一個淡淡的微笑，“你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呢先生。”

滿意地看到對方的臉色紅了一紅，不由感慨某人依舊是某人的脾氣，然後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說了一句很熟悉的話語。

“這個——不好意思，在下眠沅湘——哎呀，最近武俠劇看多了哈哈。”

那天晚上的小雨氤氳而出的霧氣淡淡襲在臉上的時候感覺到微微的潮溼，先前非常鬱悶地離開國際刑警特別事件調查科的眠沅湘覺得自己先前的鬱悶都一掃而光。眼前這個看起來比他年輕的人明顯引起了他的興趣，就好像隱藏在薄霧後面的月華一般讓人看不清楚。

玄翎的手指在袖子裡動了動，本來還想趁這個時候引那東西出來的，現在出了意外最好還是不要打草驚蛇。

“車禍的案子可以結了，去問問負責的警官誰是報案人就能知道兇手是誰了。”

“兇手？”眠沅湘一愣，“這麼說確實不是車禍意外了。”

玄翎的眼光一轉，“你先前也這麼認為？”

眠沅湘正想要說話，手指一動發現了依舊握在自己手中沒有開啟的雨傘和對方已經有點潮溼的肩膀，汗顏地在心裡暗罵怎麼就表現得這麼呆頭呆腦了，“姬先生要回家嗎？我正好可以送你一程。”

也沒有推辭，玄翎就坐到了他的車子上，一邊感慨自己的駕照考試依舊是零分一邊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那場車禍案子原先就是眠沅湘在負責，夜晚的時候一輛搬運渣土的貨車從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身上壓了過去，現場慘不忍睹，警察要把小女孩的屍體弄出來還動用了鏟子。女孩的父親也就是報案人傻在那裡聲音都沒有。原先那就是個車禍意外，但看著屍體就是覺得不對的眠沅湘還是要求給這個案子做進一步屍檢。所以他找到綠色十字，所以綠色十字把任務交到了玄翎這裡。那之後眠沅湘忙於其他的案子，卻沒有想到自己被牽扯進了一樁醜聞當中。長官好心好意地和他談了談，他只好放下手頭的工作飛過來盯這個和先前的醜聞事件沒有關聯的案子。總算沒有直接放他大假，說明上司還是信任他的。

“我只是覺得那孩子的父親給自己女兒買的鉅額保險有些奇怪。”

“喉骨上有外力所致的碎裂，我的報告上會指明那是致死的真正原因。”

兩人在案情分析之後都沒有說話。半響就聽到車子外面的雨水敲打玻璃的聲音。

“沒有想到有父親能狠心到這個地步。”眠沅湘的聲音聽起來異常低沉，那本是他最不願意去相信的事情。

“人類遠比你想象的要殘忍。”

眠沅湘不由側頭去看，他不能想象玄翎是用怎樣的表情來說出如此冰冷的評價的，就好像——就好像他不在人類的範圍之內一樣……

“小心！”

他還來不及看到對方的面容就聽到了這一聲尖銳的聲音，而後車頭髮出巨大的碰撞聲，他繫著安全帶的身體猛然前傾了一下又被扯回來，一時之間耳邊轟然作響眼前一片黑暗，迷迷糊糊中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在夢境中出現的白色身影，那一聲重華彷彿隱含著他所有不知道的秘密。這次他沒有猶豫追了上去——

“你站住！”

伸出手牢牢抓住那隻看起來就比他細弱的手腕，他能感覺到對方的骨節在自己的掌握中不住掙扎，他用的力道越來越大，對方的掙扎也越來越厲害——

“啊啊啊——”

夢境裡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