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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煩躁,下手就重了,玄翎不由地痛呼了一聲,把自己的頭髮從重華手裡解救出來。
“別亂動!”重華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回椅子上,“是誰洗了頭髮不願意擦乾的,現在還抱怨我嗎?”
玄翎只好坐在椅子上不動,任由乾布巾在髮間移動。看重華的神情就知道他很喜歡做這件事。
玄翎的發已經長到膝蓋的位置了,垂在身後就如同瀉下了一道光澤柔和的銀亮小瀑布。此刻充沛的水汽更加滋潤了屬於水族的力量,就連淺色的唇也比平時的顏色更加豐厚一點。重華心中一動,俯下身在玄翎臉頰上親了一下。
“果然有點清水的甜味。”重華又變得高興了。
玄翎的臉頰立刻變得通紅,就連脖子也紅成了一片,倒沒有做出捂住臉頰的舉動,不過眼神遊離不敢去看重華是有的。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重華這個時候就顯得尤其惡劣了,“我好像沒咬你的舌頭吧。”
啪!
玄翎毫不客氣地站起來就走,他怎麼都感覺自己是被看笑話了——當然,這種笑話專屬比他年長的神,世界上好像也沒幾個。
重華也不惱,反正頭髮已經差不多幹了,他把布巾放回了架子上,“那個映塵你想怎麼辦?”就算當時只知道玄翎唯一的弟子白墨的死和他大有牽扯,他對出現在他眼前的映塵卻並無惡感。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樣感覺的小仙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渴望力量?可他不知道血軒轅是兇器,尋常神仙都是不能觸碰的嗎?再加上白墨是應天帝唯一的弟子,也是西海的三皇子,他這樣做若是敗露肯定會引起天庭和玄翎的不合。而且,據他所知事情確實是當場敗露無疑。可是——
玄翎是怎麼這麼快知道的?
這麼想著的重華就也這麼問了出來,正在整理自己的頭髮的玄翎也給了他回答。
“生死術。”他是有什麼就用什麼的觀念。記掛唯一弟子的情況自然就用了這種能夠探測生死的術法。想著若是萬一他也方便立刻去黃泉地府把人撈回來。卻沒想到誅仙陣中那魂魄飛散再也找不回來。
重華苦笑不得,“你還真是——”這種術法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很耗傷元氣,玄翎對他的弟子很上心。
玄翎就用絲帶隨手把頭髮紮了一下,頓了頓,想起了什麼,“還有更笨的,直接把命數放在我手裡。”
“啊?”重華扭頭,有這麼笨的人?
玄翎的笑容很微妙,從脖子上扯出了一條繩子,上面正掛著先前眠沅湘給他的祝賀禮物。
重華哭笑不得,他還真忘了這件事,畢竟那東西對身為神靈的他沒有束縛力。
眠沅湘做的東西正確地說是一種契,一種把自己的生命和對方的聯在一起的東西。也就是說如果他們其中一個受傷,一般的傷勢就會轉嫁到另一個身上。而同時他們的恢復能力也比常人要好上一倍。這樣的術來應對所可能的損害時確實有一定的保護作用。尤其是他們之間的力量也會相互轉變。但是這樣的東西在玄翎手中除了一個紀念作用外似乎也能夠直接用來要眠沅湘的命,誰讓這位天帝陛下同時也是術法大師呢。
“玄翎。大概又要你費心了。”重華看著他又鄭重地把“護身符”收回了脖頸當中,有些蒼涼地開口。
時機未到,命數未至,他現在也不過是一個過客,主導的依舊是身為眠沅湘的凡人軀體。他待在玄翎身邊的時間越長久,玄翎身上因而成的舊傷就會越發作。
那雙眼睛看過來,不知道是挽留還是無奈。
“我知道了。”玄翎的聲音變得低沉,“什麼時候?”
“不是什麼時候的問題。”重華皺眉,“你需要休養,真真正正的休養。照這個消耗法你還能支撐多久?幾十年?幾百年?”魂魄不齊力量不全,玄翎還能站在這裡就是因為他正用耗傷自己的元神的代價支撐。
“最多五百年。”攏了攏身後蓬鬆的長髮,玄翎的語氣並沒有多少在乎,“我就要陷入到沉睡當中,直到魂魄重新歸位才能甦醒。”
重華看著他,知道自己的勸說無濟於事,“玄翎,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用血符把我們沉睡的時間連在一起。”
“你沒有必要——”
“有必要。”重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更加變得堅決,“你要知道‘眠沅湘’是個凡人,只有短短百年的時間,我想比起我來你還是更喜歡他在你身邊。”
他說的是事實。玄翎忍不住在心裡比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