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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郡是這一次行程的第三站,跟它的名字一樣,在這裡路上隨處可以見到生長茂盛的竹林,一片翠綠色映得人的眼睛特別舒服。在進入竹郡之後竹林就逐漸增多,這兩天下過幾場雨,天氣也顯得陰沉,在竹林中淡淡的霧氣瀰漫不散,沾在衣物上略略有些溼潤的感覺,配上今日的威風倒還清爽。
琉樞趴在窗邊看著,從什麼時候開始,奇怪的霧氣變得濃密,在人們腳下飄動,那些代步的馬兒和侍衛們就像行走在雲霧裡。
“太子哥哥,好睏……”琉樞邊說著邊趴倒了。他身邊的麗雲在早先起霧的時候就丟下她應該照顧的物件睡得稀里嘩啦。
這兩個孩子昨天沒有睡好嗎?玄翎眼裡滿是奇怪,還不等他去叫醒琉樞,馬車晃了晃,然後就停了。
“怎麼回事?”玄翎望向同在車上的飛廉,對方微微一笑沒有出聲。
拉開了馬車的窗簾向外看去只見外面靜悄悄的,在足以到達人類腰部的霧氣流動中隱約可以看見倒下的人和馬的一些輪廓。
玄翎回過頭,這裡清醒的人就剩下兩個,白痴都知道是誰在做手腳。
“只是一點迷藥和幻術,醒過來就完全不記得了。”飛廉拉開了布簾,“我們下去走走。”
玄翎安靜地跟著他出去,腳踏進那一團團的霧中時能感到一種下意識的冰冷。他正想開口問問這到底怎麼回事,就聽到了飛廉的聲音。
“別說話。我們去一個地方。”
玄翎是個術士,還是個當今世上相當不錯的術士,隱藏在霧中的結界連通了兩個地方,一個是馬車停泊的地方,另一個——
“飛廉。”他咬了咬牙叫他。
被他叫到的人回過頭來,眼神溫和地看著他。
“就是那個飛廉。”玄翎這句說出去頓時覺得如釋重負。
就是那個飛廉,那個神話中的飛廉,掌控有東海之廣,執掌著東方之生和青帝之位,表字飛廉的神靈。
已經被點穿的人卻是笑容依舊,“跟我來吧,已經等了很久了。”
慢慢前行,玄翎的心卻在下沉,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往前走,又不得不往前走,竹林中沒有動物,只有絲絲縷縷的霧氣盤旋著。在竹葉上凝結出晶瑩的水珠,點點碎金般的光澤透過水珠的折射瀰漫在林子當中。
這個地方——
玄翎停住了腳步,看向身前站立的人。
一個突然多出來模糊不清的人影。
金色的光澤,他明白過來那些水珠反射的正是這個身影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
太陽的光芒——
光線逐漸變亮,讓玄翎的雙眼難以接受起來,他下意識地捂住眼睛,眼前白花花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
“你……”剛吐出一個字,玄翎就覺得心口開始劇烈疼痛,讓他不由地彎下腰來。
“怎麼了?”一雙手扶著他,讓他沒有倒下去,飛廉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著,“哪裡不舒服?”
玄翎說不出話來,他依舊是在竹林當中,身邊跟著的依舊是飛廉,哪裡還有那個突然出現的人影。然而被那出現的人影所引出來的疼痛卻沒有減輕,甚至緊緊閉著的雙目還能感受到灼燒般的痛楚。
“不該這麼早帶你來的。”飛廉皺眉,看看四周沒有什麼變化,心中明白是玄翎自身的關係讓他周身的靈息受損,“看來此念太過執著,居然還能在這裡留下殘影。”
過了好一會玄翎總算恢復了過來,只是睜開的眼睛看東西模糊無比,飛廉寸步不離地看著他,皺起的眉頭放了下來。
玄翎站直了,看著他。
淡青色衣衫的年輕人也看著他。
一個在等待解釋,另一個卻是在等待時間過去。這個籠罩在煙霧中的竹林宛若和外界隔絕的另一個世界。對視良久沒有結果,玄翎的倦意湧了上來,衝著飛廉搖了搖手,“到底有什麼事非要在這兒說?”
對方淡笑,“本來是有事的,不過——看來時間還早,來日方長——”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是那個繫鈴人現在還不知在何方,光憑藉自己的力量果然還是不能觸碰玄翎身上的刻印……
玄翎聽到長字的時候就受不了倦意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輕微的晃動的感覺……
手一滑,平衡一丟,人就斜著滑了出去——
“當心!”飛廉及時扶住了險些從馬車的床鋪上掉下來的玄翎。
固定了搖晃的視線後,玄翎熟悉的馬車內部就映入了眼簾,還有琉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