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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點綴，就連種植在門口的神引之木都是不同的。

眠沅湘在南海殿裡看了看，聯想著這般空曠的殿堂想必在一個月後會擠滿前來觀看的群眾和遊客。眠沅湘在大殿裡繞了一圈，這裡打掃得乾乾淨淨，整座殿堂該是重新維護過，所有的東西都是嶄新的。

眼光一轉，居然看到門口有一個小小的腦袋正在偷看他。

“哪家的孩子？”眠沅湘微笑著走了過去，看到那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長長的頭髮編成兩個小包包盤在兩邊，穿著古典的小夾襖，眉目如畫份外可愛。

此刻那個孩子一點也不怕生得瞪著他。

眠沅湘忍不住把他抱了起來，捏捏他胖乎乎的小手，“怎麼這麼冷，是不是穿得不夠暖啊？”

眠沅湘從來不怕冷，想當初他們為了案子跑到北極的時候組裡的人就咬牙切齒地說他是個火山妖怪。

孩子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一隻小手輕輕戳了戳眠沅湘的眼眶，“好看，喜歡。”

那意思是喜歡他的眼睛吧。眠沅湘的眼睛是全黑色的，深邃得能讓凝視的人沉進去。很多人都說這雙眼睛太深了，就是他自己不覺得。

“喜歡就好。”眠沅湘樂呵呵的，“你叫什麼？”

“畫瞳。”孩子輕輕地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眠沅湘的眼睛，“肚子餓了。”

眠沅湘左右看了看，這裡還想沒人，隨手從放在供桌上的東西里挑出一個來放到孩子掌心裡，“這個好吃。”

古街特有的糕點又香又糯，幾乎從來沒有吃過東西的畫瞳暫時打消了挖他眼睛的計劃。

“你是誰家的孩子啊？”眠沅湘把畫瞳抱到供桌上坐好，開始考慮是不是出現了小孩走出的情況。

奈何畫瞳看看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眠沅湘撓撓頭，“那麼這樣說，你認識玄翎嗎？”既然出現在義濟王府裡面，那就應該是和玄翎有關係的人了。

孩子總算對這個名字有了點反應，“玄翎——”

“對啊，就是住在這裡的漂亮大哥哥。”眠沅湘循循善誘。

“玄翎——喝醉了——”

“哦。”眠沅湘在哦了一聲之後才驚覺過來，“喝醉了？”

孩子點頭，重複了一遍，“喝醉了。”

“你在這裡待著別動。”慌亂之下眠沅湘只好把孩子留在這裡，“我馬上回來。”

畫瞳乖巧地點頭，看著眠沅湘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小小的手掌又伸向了其他上供的水果——

玄翎的房間就在眠沅湘房間的另一邊，他走進去的時候就發現門沒有關，一股淡淡的酒氣飄了出來，看來還真是喝多了。踏進寢室的門就看到一身白色古服的王府主人靠著床坐在地上，頭髮已經散了，披在白色的衣間份外顯得分明。

“怎麼弄成這樣？”要不是眠沅湘這兩天一直和他在一起，還以為他突然失戀什麼的呢，不過依著這個人的條件會失戀？

喝醉的玄翎眯著眼睛，眼前的事物都重疊在了一起，唯有那熟悉的嗓音穿越過千百萬年的距離在耳邊迴盪。

“你還真是能讓我操心。”

“重華——”顫動的嘴唇動了動，那名字卻在唇間含糊不清。

“什麼？”眠沅湘把人扶起來放在床上，沒聽清楚他究竟說了什麼。

玄翎卻閉上眼睛，好似陷入了酒後的沉睡。眠沅湘無奈地看著他，再從腳下撿起一個酒壺來，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上面打著的三個大大的標誌——百花樓。

就知道是花百里那傢伙送的——等等——眠沅湘奇怪，他怎麼知道會是花百里送的？在他還沒有想明白之前，身後就有一雙手扯了過來。眠沅湘連忙抓住那雙手，然後對上了玄翎茫然的眼神。

“又怎麼了？”喝醉的人比較麻煩，看那眼神就知道神智根本不在這裡。

玄翎看著他，“不要搖。”

“我沒搖。”眠沅湘忍不住說話，“是你自己在搖。”

玄翎也不多說，支撐不住就栽到了眠沅湘身上，“我頭暈。”

眠沅湘翻白眼，恐怕買明天就不止頭暈了。

玄翎卻不想安定，兩隻手牢牢抓住眠沅湘的衣襟努力支撐起來，“重華，重華，我該拿你怎麼辦？”要不是這般安定不下來他又怎麼會需要花百里的曼陀羅花酒穩定自己的心神。要不是這般的不安定，他都分辨不出那是屬於遠古女神的感知還是自己的感知。

眠沅湘的吃驚是裝的。曾經夢境裡的迷霧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