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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翎,回來了?”溫暖的笑容是在招呼著遠道歸來的友人,穿著繡著金色花朵羅裙的是一名年約二十五六的女子,她的真實年紀要比她的外觀小得多。
玄翎微微怔了怔,隨後收起了雨傘向她行禮,“夫人。”
冰湖夫人的眼光是溫柔而帶有詢問的,“你的肩膀可還好?”
玄翎的眉頭微微一動,不聲不響地看著她。
似乎是明白過來自己的問題在對方心中產生了偏差,冰湖夫人在短短的怔忪之後笑了,“你上次不是受傷了嗎?”
玄翎這才反應過來,不過——
“已經好很多了。”還是先這麼說吧,新傷固然已經是痊癒了,讓他感到難受的反而是很久以前的舊傷。簡直就和定期發作的毒藥一樣難纏。
“唉——”冰湖夫人嘆了口氣,她的眼波流轉間自有一股風韻,“若是容與有你一半的擔當,也不至於——”
玄翎自是知道容與是冰湖夫人的弟弟,也知道她這個弟弟在城內的作為實在是讓人有些不適。眠城內的人之所以預設了他的作為不過因為他是冰湖夫人的弟弟。
“容與最近還是很有長進的。”他也只能這麼說。
自眠城的城主閉關之後幾乎所有眠城的事務都是玄翎在處理,冰湖夫人在一開始的時候雖然覺得玄翎一介琴師竟然幾乎代替了城主很是奇怪,但幾年的相處下來她也處之淡然了。眠城的特殊,眠城城主的特殊,還有這位美麗的琴師,冰湖夫人用一雙眼睛看著,並保持了善意。
她是如此想的,她的弟弟卻不是這般認為的。在他的眼睛裡可是怎麼看玄翎怎麼不順眼。玄翎處處表現得完美,他就越生氣,為什麼這個人什麼都這麼好,什麼都這麼完美。他就不相信了,世界上能有這麼挑不出毛病的人。
秋天的眠城沉浸在一片火紅和金黃當中,玄翎知道那是栽種在四周的紅楓和已經黃了葉子還依舊顯得精神的高大樹木。秋天最後的一批蟬在樹上唱著最後的輓歌,它們最鼎盛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在秋天的涼風中只有那一聲聲聲嘶力竭的歌曲還能讓外界知道它們的存在,這些只有一季生命的小東西就在鳴聲中耗盡了自己的力量。玄翎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會和它們一樣,在秋葉墜落的時候也會悄然離開這個世界,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讓他無法看清自己的道路,他明白在過去的那些歲月裡似乎不光是情感和力量,就連壽命也要被燃盡了一般。
他有多久沒有特意去看這些顏色了?望過去只看到一片模糊的金黃或者金紅。看的時間長了就覺得眼前開始發黑了。
“玄翎?”冰湖夫人看他撫著額頭一副要摔倒的樣子,連忙上前扶住他。
感覺到一陣淡淡的幽香襲了過來,玄翎不著痕跡地退開一步,“我沒事,多謝夫人關心。”
淡淡的一絲異樣在冰湖夫人的眼瞳中一閃而過,她也退開了一步,然後恢復了優雅的動作,“謝什麼,都是家裡人。”
玄翎想要說什麼,還沒來得及說就看到了一個身影匆忙地趕了過來。
順著他的眼神冰湖夫人望過去,和以前一樣的不好的感覺襲了上來,該不會又是——
來人到了眼前,黑色中微微帶有一線金色的頭髮顯示著有異於城中人血緣的身份,赤帝的金烏使者,在這裡似乎也只能以平常普通人的模樣出現。要是他這麼急急地過來了,那就是說出了什麼他無法處置的事了。
走到近前的他先向冰湖夫人行禮,然後轉向了玄翎。
“玄先生,有人闖入陣中。看來是追著容與公子來的。”
——眠城之外有陣,呈八卦之勢,能困敵於城外。
這個時候陣勢的作用卻接近於無。
原因無他,冰湖夫人的弟弟要是也被一起困在陣裡就不好交代了。
容與並沒有和追著他的人糾纏多久,林子裡淡淡的霧氣起來之後他就在一棵樹後面站定了。
秋風在林子裡竄來竄去,涼颼颼的感覺從後脖子上升上來,打了個激靈之後他就看到了霧中逐漸清晰起來的影子。
“沒事吧?”玄翎看他狼狽的樣子,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右邊的袖子整個沒有了,露出來的手臂上也滿是一條條的血痕,不過右手至少比左手好一點,左手的手臂已經骨折了,被重手法擰斷的臂骨從面板裡刺了出來,容與只覺得自己的血都要從這個傷口流乾了,眼前一陣陣發黑,要不是玄翎及時出現,他大概就要倒下了。
“你覺得呢?”容與的口氣還是很衝,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