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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虞笑了,他微彎了眉眼,道:“你想要大禮?”
“嗯,嗯。”洛兮大力點頭。
“原是要給你一份禮的,不過你既要大禮,我可窮的很,還是不要拿出來了,倒顯得我寒酸。”蘇子虞作勢就要走。
洛兮趕緊拽住他,口中賠笑:“噯噯……先生別走,我在說笑呢,哪能真要你的禮?先生不若去我的園子裡坐坐吧?”
蘇子虞看著他,笑笑只是不說話,任由洛兮將他扯著去了聽松園。
此時的聽松園正是一番極好的春、色,桃紅柳綠,那幾樹桃花開得極是絢爛,偶有風吹過,滿地落英。
蘇子虞看著,道:“你這裡倒是極好,在樹下放張椅子就更好了。”洛兮笑了,道:“先生別看這桃樹開得好看,就想著去下面坐坐,現在蜜蜂多的很,保不定什麼時候就給蜇了去,要再等上幾日,花都開得差不多了,就可以放上椅子了。”
蘇子虞恍然,道:“原是這樣。”洛兮笑他:“先生的梧桐樹下可沒有蜜蜂罷?”
“沒有,”蘇子虞笑吟吟的,“但若是到了五月了,桐花一開,只怕比現下還要多上許多。”
“桐花長得好看。”洛兮想了想道,一面招吹綠沏茶過來。
“是好看,”蘇子虞又望了一望那樹桃花,道:“只是一待過了花期,就什麼也不剩下了。”
說著,就是輕輕一嘆。
洛兮哧哧一笑:“先生怎麼傷春悲秋起來了,從前也不見這樣。”
蘇子虞微微一笑,道:“許是人老了罷。”
“先生這話從何說起?”洛兮順手將吹綠的茶遞給他,道:“先生正值盛年,哪裡就老了?”
蘇子虞不置可否,想了想,道:“說好給你禮了,看我這記性。”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柄摺扇來,微笑著道:“你看看罷。”
洛兮接過來,開啟,上面是一幅畫,畫的是一幅桃花,豔豔地吐露芳華,旁邊用簪花小楷寫了幾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落款是贈洛子歸。
洛兮暗暗想,怎麼人人都愛這一句詩?但是這扇子是極好的,他笑著道謝。
蘇子虞輕輕地笑,道:“你喜歡就好。”
有春風暖融融地拂過,帶來了遠方蜂蝶的竊竊私語,不知說出了怎樣的秘密,只不在人前,桃花瓣飄飄搖搖地繞過了廊下,堆在了池水中,碰碎了一池平靜。
這個下午,美好得讓人流連,不捨離去……
是夜,洛銘拎了一壺酒來聽松園,適時洛兮正在沐浴,吹綠告了洛銘一聲,洛銘輕笑著讓她退下了。
洛兮出來的時候,洛銘正靠著窗欞往外看,俊美的側臉,有明亮的月光灑落,微微投下溫柔的陰影,有桃花的暗香襲來,盈了一室。
“哥。”洛兮看得呆了一呆,頗覺意外,他將薄衫披上,走了過去。
洛銘笑著伸手握了一握他尚是溼漉漉的長髮,道:“怎麼也不擦乾?不怕著涼麼?”
說著接過他手中的棉帕,替他擦著頭髮。
洛兮絞了一縷過來看了看,道:“無妨,又不是早春天氣,還不至於呢。”
洛銘只是笑了一笑,不語,手中卻不停,將頭髮擦到半乾的模樣,道:“行了。”
他轉身從桌上拿起青瓷的酒壺來,笑道:“今日你加冠,我請你喝酒罷。”
洛兮頗有些遲疑:“喝酒啊?我……我不會。”
洛銘輕笑:“總是要會的,只是慶賀一下,不打緊。”於是洛兮猶猶豫豫著同意了。
洛銘拿來的是上好的桂花香,不是特別辛辣,很香,甜甜的香氣裡帶著酒特有的醇厚,後勁卻不小。
倆人靠著坐在窗臺前,一邊喝一邊賞月,洛銘一直笑眯眯的,洛兮喝一杯,他便喝兩杯。
起初洛兮尚能清醒著,應景吟著幾句風雅的詩,夜風吹在人的面板上涼涼的,很是舒服,洛兮覺得有些熱,隨時扯了扯衣襟,漸漸有些醉了,他拈著酒杯,忽然大聲吟道:“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舉頭……”
他半眯著醉眼,朦朧地看著洛銘,月光漏進他的眸子裡,亮亮的如天上的星子,他含糊地問道:“舉頭……舉頭什麼?”
洛銘忍俊不禁:“舉頭望明月。”
得了答案,洛兮又偏過臉去,繼續大聲念著:“舉頭望明月,低頭……低頭望故鄉……”
乍聞這一句,洛銘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他乾咳幾聲,裝作沒有聽見,洛兮迷糊地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