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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軒側過目光來,“艾雲揚,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季子軒突然覺得愧疚,他真不應該一時貪杯,喝了也許是艾雲揚母親留下的最後兩壇酒。同時也思慮著艾雲揚是不是故意的,難不成是想用此事來要脅他?
“我只是想讓小季多瞭解我一點。”艾雲揚對著季子軒眨眨眼睛,補充一句,“說不定會愛上我哦!”
聽著那人調笑的語氣,季子軒在心裡暗罵他自作多情。同時也笑自己,似乎總是將他想得很陰暗。
季子軒換了個姿勢,倚靠著牆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點,閉上眼睛,手搭在膝蓋上,懶懶地道,“艾雲揚,你說吧!我聽著呢。”
其實他早該預料到艾雲揚是個話癆,此話一出,無疑對他的耳朵是一種酷刑。艾雲揚嘮嘮叨叨了大半個時辰從他一歲講到三歲,事無鉅細。季子軒很好奇他尚在襁褓裡時怎麼就記得如此多的事情。每次聽得昏昏欲睡的時候,艾雲揚一句“小季你在聽嗎”便迫使他清醒過來,繼續聽那人講他四歲時候的事情。
艾雲揚母親是個平凡的釀酒女子,第一次遇見艾雲揚他爹正是那人最落魄的時候。好心收留了他,沒想到就訂了自己的的終身。
艾青山很是中意青山縣這個地方。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回到家裡有老婆孩子熱被窩,簡直就是他夢寐以求了很久的理想生活。
艾雲揚一歲的時候,青山縣鬧起了災荒。
縣令貪得無厭,怎麼都不肯賑災放糧。艾青山被逼急了,帶領著一干人搶了官糧救濟老百姓,卻也從此走上了強盜劫匪的不歸路。
“正所謂青山綠水,乾脆就叫綠水寨吧。”
艾青山在眾人的簇擁下,順利地坐上了寨主這個寶座。當舊縣令丟了腦袋新縣令走馬上任時,綠水寨已經頗具規模,聲名遠播。
艾雲揚四歲的時候,他爹從山下領回倆孩子來。任六瘦了吧唧的像只候一樣,任五要比他高一些。
三個人都是半大的孩子,只相隔那麼一兩歲,碰到一起就玩瘋了。架不知打過多少回,打完了又跑去偷喝酒,差點沒栽到酒缸裡去。艾雲揚和任五不及任六會撒嬌,被好生訓斥了一頓,任六就賴在艾雲揚孃的懷裡衝他們吐舌頭。
艾雲揚九歲的時候,母親病死了。任六哭得比他還要慘,立志要去學醫,學著學著就偏了道,開始鑽研起毒藥來了,甚至還要任五幫他以身試藥。吳老道一來就看中了任六醫藥方面的天賦,追著他要收做關門弟子,任六不堪其擾,直接一瓶藥灌下去,將吳老道毒啞了半個月。
艾雲揚十六歲的時候,第一次去逛窯子。花重金包了花魁一夜,結果花魁姑娘見著他就開始哭,說她是受人欺騙被賣進來的,直哭得艾雲揚手足無措,一時心軟便沒動她。後來乾脆好人做到底,包了花魁的場子,夜夜去她那裡卻只是一番閒聊。
艾雲揚想著這樣總有一天可以感動花魁姑娘,卻不曾料到人家早就有了心上人。
兩人雙雙跪到他面前哭哭啼啼,艾雲揚又一次軟下心腸,幫花魁贖了身,讓她和心上人雙宿雙飛,自己還微笑著看著兩人的背影祝福他們白頭偕老。
季子軒終於受不了的睜開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那人,“艾雲揚,你真傻。”
“我也覺得我很傻。”艾雲揚抓著頭髮,“我要是直接把她搶回來,說不定現在孩子都有了。對她那麼好,卻只是白白為他人做了衣裳。真不甘心。”
季子軒面色不悅地斜著眼看他。
是啊,你若將她搶回來,我現在就不用呆在這裡了。為什麼肯放她走,就不肯放我走?還玩兒男女差別對待嗎?!
“艾雲揚,你為何不娶妻?”
艾雲揚定定地望著季子軒,“我娶你了啊!”
“閉嘴!”季子軒頓時惱羞成怒,“我不承認!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嗎?!難道艾大寨主不用傳宗接代?!”
“我不喜歡小孩子。”
季子軒眯起眼睛,“那你死了,寨主的位子要讓誰來坐?”
“原來小季是在擔心這個。”艾雲揚撐著下巴笑道,“當寨主靠得是實力,我當初可是打贏了綠水寨所有人才坐上這個位子的呢,也算是沒有辜負我爹的希望,若我是個庸才,他才不會這麼輕易的讓賢。”
“小六子總是叫嚷著要篡我的位,可他沒那個本事,若有一天他真的能贏過我,我立刻二話不說讓位給他。”艾雲揚目光落在季子軒身上,“包括小季也一樣。”
“要你這個破寨子做什麼。”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