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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玖這才轉過頭,正欲說話,卻被莫竹青的一身打扮給嚇住了,“你……”
莫竹青知道他驚異的緣故,便前後轉了轉,“教主怎麼樣?我穿這身黑色的侍衛裝也不錯吧?”
“是,不錯。”袁玖淡淡地笑了笑,原以為這人無論如何都捨棄不了他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沒想到,還挺聽話的。而且這黑色短打穿在他身上,確實更顯得肩寬腰細身材勁瘦挺翹。
“教主,”莫竹青將瓶子晃了晃,“什麼時候你也開始掛羊頭賣狗肉,喜歡裝模作樣了?”
“不,”袁玖搖搖頭,“只是喜歡這瓶子罷了。”
“好看嗎?”
莫竹青疑惑地研究起來,很普通啊,中規中矩的,難道他家教主口味變了?不過,他眼神暗下來,自從那件事以後,袁玖的確變了很多,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再是從前那個教主。
“你找本座何事?”
“噢,只是想來問問教主,齊江天真的非殺不可嗎?”
莫竹青看看袁玖的臉色,繼續說道:“照我教平日的規矩是要殺的,可不久前我知道了他跟鬱景兮的事,覺得他實在可憐,自己的命運一直被控制,不能安生,沒有自由。更慘的是,這才剛剛拼了命生下孩子,相處不過片刻,就要天人永訣了。教主你還未看過吧,他那兒子實在可愛,剛出生時挺難看的,可如今又白又胖,像個大包子。如若你見了,一定也想撲上去咬兩口,嘿嘿!鬱景兮天天抱著不離手,寶貝得跟什麼似的!”
莫竹青說得直流口水,卻見袁玖的臉色越來越差,心道不好,連忙改口,“嗯,等教主您腹中的孩子出生了,一定比他們家的更可愛!”
袁玖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殺齊江天,並不是本座一人意氣用事任意妄為,而是為了大家這麼做。再者最近古門不斷往江湖上放訊息,說我常教不敵他古門,就連本座都險些喪命於他們手上,而如今我們卻殺了他們費時幾個月都沒能抓到的人,那些流言,自可不攻自破。”
“如此說來,他倒只是顆棋子,想來更可憐了。”莫竹青眼中露出些許傷感。
“竹青,你已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袁玖臉色一沉,聲音也沉下來,“一個人的可憐之處並不能成為他贖罪的理由,這個道理,不需要我教你吧?”
莫竹青怔了怔,頷首道:“屬下只是有感而發。”
“做我的貼身侍衛,只需遵從我的心意行事,”袁玖話音一揚,站了起來,“若是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只懂有感而發,倒不如去吟詩作對!”
袁玖拂袖而去,站在湖心的莫竹青一時有些戚然——從前的袁玖最喜歡開玩笑,而現在,那捉摸不定的性子倒是越來越嚴重了。也或許……
想到這,他又稍微放心了些,如果只是懷孕時脾氣大的話,倒也不算什麼。
其實袁玖並不是真生莫竹青的氣,準確地說,那只是遷怒。因為齊江天和鬱景兮的事,不偏不倚地戳中了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從那日為求子與孟散一起下山開始,這兩個人就走進了他的生活,然後一點點地讓他震撼,一點點地讓他發現自己缺失的東西,一點點讓他更明白愛……
羨慕他們,可以轟轟烈烈,生死相隨,而自己……
他知道,是他錯了,他從沒怪過孟散,從來都沒有。
第十日很快來臨,許多常教教眾都興奮起來,抓到齊江天,他們費了不少力氣,更有許多不明內情的人私下對遲遲不殺齊江天頗有不滿,對他們來說,這也是個交代。
去校場前,袁玖拐了個彎,來到鬱景兮住的小院。他派人時刻守著這裡,鬱景兮也隨遇而安。他窗戶開著,是以袁玖一看就看到他逗孩子的場景。
孩子躺在搖籃裡,他看不到,但鬱景兮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齊江天生產後他就變回了自己的真正模樣,如今那一臉笑容燦爛非常,猶如春日的陽光,再真切不過,再幸福不過。
袁玖捫心自問,這樣的笑容,他只有童年時才擁有。
鬱景兮不知何時發現了站在院中的他,將笑容收了收,站起身道:“袁教主是來看脈的麼?”
袁玖一怔,抬手撫了撫又大了不少的肚腹,道:“鬱公子這是在譏諷我吧。”
二人沉默一陣,鬱景兮笑意全消,道:“我想請袁教主給他留個全屍,”他看看日頭,嘆了口
氣,“就快到時間了吧,希望袁教主成全,我想抱著他走。”
“……好,我答應你。”
“那這